青巖仰頭用不太習慣的視角仰頭看著巫邢,腳下蹄子踏了踏地面,道:&ldo;在西方。&rdo;巫邢應了一聲,似是思索了一陣,而後微微挑了挑眉,問道:&ldo;那傳承……莫不是一張畫卷?&rdo;青巖愣了愣,搖搖頭言道不知。從傳承之中得來的記憶並沒有告訴青巖,那被遺失的部分是什麼模樣。因為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天道的秘密一向是被掩藏得最好的一部分,這一次莫名其妙的遺失對於身為白澤的青巖而言,簡直就是不可饒恕的罪過。要知道,那份傳承雖然是天道賜予白澤一族的,卻不是隻有白澤才能觸碰。其內裡飽含的天道軌跡,會讓得到那份傳承之物的人獲益頗深。而將天道恩澤遺失的青巖,幾乎稱得上是白澤一族的罪人了。青巖不想當這個罪人,他得拿回傳承。不僅如此,他還想像歷代白澤一樣將之獨佔。&ldo;巫邢。&rdo;青巖跟著巫邢走出殿門,喊住對方,略微猶豫過後,垂下眼道:&ldo;若是得了傳承的那人不多麼重要……我想……&rdo;話沒說完,青巖卻將接下來的話嚥了下去,這種事情他到底還是沒有辦法理直氣壯的作出要求。倒是巫邢回頭看了身邊的白澤一眼,目光中閃過一抹訝異,卻沒現出什麼不贊同的模樣,反而頷首應道:&ldo;我會處理掉的。&rdo;青巖低低的應了一聲,對於巫邢會答應他這個要求並不多麼意外。事實上不止這件事情,青巖所主動提出的要求,巫邢拒絕的次數屈指可數,這也是青巖始終沒辦法堅定的跟這個人劃清界限的原因之一。畢竟想要拒絕一個始終對自己幫助有加的人,實在是件相當困難的事情。只是就這件事而言,他覺得無妄之災這四個字,安在那個得了傳承的人身上真實再適合不過了。&ldo;不用擔心。&rdo;巫邢安撫道,&ldo;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得到傳承的那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rdo;而將作惡多端的人除掉,這叫順應天意,替天行道。噱頭還是十足的。巫邢完全把自己身為萬惡之首、魔界之尊的事實拋諸腦後,一副全然忘卻了的模樣。黑豹蹲在殿外慵懶的甩著尾巴,見巫邢出來,便起身抻了個懶腰,然後視線落到其身邊那抹白色之後,動作戛然而止,停留在一個極為僵硬的動作上。豹子抬頭看看巫邢,又瞅了瞅只要是妖界之中稍微有點地位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什麼種族的白澤,半晌沒個動靜。連平時總是不停的咕嚕聲都沒了。直到巫邢一腳踹上了他因為抻懶腰而高高翹起的臀部,才反應過來。巫邢看了一眼死死盯著青巖不放的豹子,開口道:&ldo;去羽魔城。&rdo;在知道青巖絕大部分應該掌握的天賦都沒有成功消化時,巫邢就直接將豹子喊過來當做交通工具,從這一點上看,其實魔尊大人還是相當體貼的。當然,這隻針對青巖。而青巖此刻被黑豹盯得渾身不自在,他在化形成為白澤之後相當的不習慣‐‐因為沒有衣物的遮蔽,總是讓他感覺自己在裸奔。之前趴在地上被巫邢看了個遍已經很羞恥了,再被豹子這麼死死盯著,實在尷尬得要命。所以在感覺到黑豹對他有那麼一股子怪異的敬畏時,青巖毫不客氣的一蹄子呼了上去。正中黑豹的面門。被揍了一蹄子的黑豹回過神,兩隻爪子揉了揉被踢到的臉,並沒有生氣,而是又瞅了青巖好一陣。直到青巖再一次覺得蹄子癢癢,才甩了甩尾巴化作大雕,馱著巫邢和青巖兩個,展開雙翼,扶搖直上。豹子雖然隱約從巫邢那裡聽到過青巖就是白澤的事情,但一直沒有太相信。白澤對於妖獸的意義不僅僅是其他四界所在意的那樣,對於妖界的那些人而言,白澤橫豎脫不去一個&ldo;獸&rdo;字,說來說去,也該算是妖這一族的才是。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白澤的氣息很獨特,但在對氣息極為敏感的妖獸與靈獸面前,是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的。而在與青巖相處的時間內,豹子沒有嗅到白澤的氣息。之前,青巖是完完全全的,人類的氣味。雖然跟妖界斷絕聯絡已經很多年了,但黑豹覺得這種情況,還是得給妖界那群人說說才好。豹子的心思,青巖和巫邢都沒有太過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