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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沒有。”單邪朝姜青訴看過去:“不想為人,自己承諾的。”

姜青訴點了點頭,因為上一任白無常承諾了單邪要留八百年,所以在他擅自離開之後,單邪無法阻止,便改了他與他所追尋之人的生死簿,沒有生平,只有生死,算是懲罰。

單邪問她:“你來找我,是否認為我心胸狹隘?特地來興師問罪的?”

姜青訴不解他為何會這麼想,只輕輕一笑:“並非如此,我不過是好奇,居然有人能在單大人的心中佔有一席之地,讓你氣到改他生死簿,受相思不得之苦,痛失愛人之悲。”

“我在想若有朝一日我也離開單大人,單大人是否會改我生死簿,讓我痛苦一生?”姜青訴垂眸輕聲問出這句話。

“不會。”單邪道:“你並未允諾過我什麼,來去自由。”

“只有這個原因?”姜青訴又問,單邪頓了頓,忽而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將她往自己這邊拽了過來,姜青訴低頭看去,果然一朵彼岸花苗就在自己身旁不遠處。

再看向兩人牽著的手,誰也沒想鬆開,嘴角緩緩勾起,姜青訴對著虛妄的答案已經並不在意了。

或許上一任白大人正是因為沒有向單邪索取什麼,所以才會逃過被他打入地獄之苦,相比之下要了一個長生碗的上上任白大人,便悲慘多了。

單邪是個重諾的人,在這漫漫無期的地府中,沒什麼東西是永恆的,停留在這兒的,越久自然越好,沈長釋用一根舌頭換取了十方殿鬼差的身份,他不投胎轉世,願意陪在單邪身側。

鍾家即便過去了幾千年,也世世代代奉守著為單邪辦事之命,享子子孫孫富貴,只要有需求,家中隨時留有收鬼降妖的男丁。

他們與單邪,都有一封協議,一個諾言。

沒有破壞這個諾言的人,單邪並不施與懲罰,但破壞了諾言的,他也必定不會放過。姜青訴想,這樣的單邪,實則心裡必然也有一條線,一條從未跨越,堅持守恆的諾言,他絕不負人,只有人負他。

姜青訴晃著與單邪牽在一起的手,臉上帶著輕笑:“單大人心地真善良。”

“從沒人這麼說過。”

“是嗎?那看來我是第一個看穿你真心的人了。”姜青訴仰頭對他笑了笑:“我能直接叫你名字嗎?我是說……私下。”

單邪瞳孔收縮,姜青訴聳了聳肩道:“你是不知道沈那個人,對你即敬重,又害怕,背地裡從來不敢說你壞話。”

“他說過。”單邪開口,不過後來被打怕了而已。再看向姜青訴,他道:“你也說過,不止一次,包括直呼我的名諱。”

姜青訴眨了眨眼睛,故作一臉無辜單純,彷彿從未知曉般:“你怎麼會知道我說過什麼的?”

單邪見她這眨巴眨巴眼睛披上假面的臉,眉眼驟然柔和,微笑輕輕掛上了嘴角。

姜青訴猛然震驚,面頰通紅,就連她自己都能察覺到那不斷升溫的熱意,收回視線,她不再說話,不過心裡知曉即便她什麼都不說,這人也都知道。

擺渡的瞧見岸上兩人在走,第一眼便看見了渾身黑衣的單邪,當時嚇得就打算調頭去另一邊,甚至都不敢與向來和善愛笑的姜青訴打招呼了。

不過在他調轉船頭的時候看見,那兩人順著小路往十方殿方向過去時,垂著的雙手牽在一起,驚得他揉了揉眼睛,兩人在眼前消失,可他的船槳也因為方才的失神沉入忘川河中。

朗爭意的前世,一眼愛上了輪迴轉世的風嬌娘,匆匆投胎跟了過去,這一世即便喝了孟婆湯早就將前塵忘去,還是能在見到許鳳遙的那一瞬,不論男女,依舊愛上。

單邪曾說過,魂魄便是魂魄,再生為人之後不過是披著皮囊,才分出性別,在此之前,他們其實並無差別。

在朗爭意跟著許鳳遙踏入輪迴井中的那一刻,他前世欠單邪的諾言便已然還清,來世又迴歸成了一個本真純澈的赤子。

或許在某個城池的某處,兩戶人家比鄰而居,妻子同時有孕在身,又先後產子。

若干年後女子成人,貌美傾城,男子高中,衣錦還鄉。

又或許,他們一生,乃至生生世世,都不會再遇上。

但有些緣分,透過了生死,穿越了命理,藏在魂魄之中,如無形的線,彼此牽扯,絕不輕放。

作者有話要說:

PS:在文的設定中,魂魄便是魂魄,沒有男女之分,這一世為男人,下一世可能為女人。將‘鳳嬌娘’轉世投胎寫成男子,保留美貌,改了性別,但轉世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