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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啊。”康梓馨聲音很低,也含著股躊躇地回道。

“呵……這樣啊。”祁齊頓了頓,“你可以做到,我卻做不到了。”

“祁齊……”康梓馨立即仰起頭來,眼眸裡帶著一層晃動的閃亮,“沒關係的,哪怕是忘掉以前的事,可以重新……”

“我做不到。”祁齊溫和而堅決地笑,“康梓馨,我沒騙你,我真的做不到。”

康梓馨眼裡的淚水垂垂欲墜:“祁齊,我明天就要走了啊,你別這樣好不好?我會不放心的啊。”

祁齊探手,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彎頭吻了吻她的眼角。下一瞬間,在康梓馨反應激烈地將她推開後,她向後踉蹌了幾步才站穩,隔著幾步的距離,她望著重新緊張起來的康梓馨,淡淡地清晰地說道:“希望你以後比任何人過得都好。我只能到這裡止步了。”

康梓馨用手背死死地護住嘴巴,帶著哭腔地喊了一聲:“祁齊!”

“再見。旅途順利。”祁齊用最後一絲本能防禦的自尊,淡聲做出了告別。

“……再見祁齊!再見!”康梓馨抓起貓籠抓起紙袋,更退後兩步,最後看了祁齊一眼,“也希望你未來過得很好!”

路燈還如常日一樣不倦地散發著偏暖色的燈光,而康梓馨飛快離去和消失的背影,卻讓祁齊失神地站在原地注視了好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失去所有動力和精神一般地回到樓上的家中,很輕地關上門,抬頭,對面祁參已經很緊張地站了起來,沉寂了一下之後,祁參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卻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怎麼……樣了?”

祁齊看了她一眼,沒吭聲,徑自走向儲物間,然後一手一瓶白酒拎了出來,放到了茶几上,又看了眼祁參,語氣尋常地說:“來。陪我喝點酒。”

“……啊……好。”頓時明白了一切的祁參蹙了下眉,坐了下去,拿起酒瓶,用手掌蹭掉上面的浮塵,擰開瓶蓋遞給大姐,“不醉不歸。”

祁齊接過去,掉頭對著瓶口開始使勁地向喉腔內灌下一大口接一大口的烈酒。

“這是高度酒你慢點喝……”祁參一怔之後立即劈手來奪。

祁齊任由她將酒瓶奪去,抬眼之間,眼圈眼睛已經紅了起來,抬起手來,對她比出兩根顫抖不已的手指,咧開嘴苦澀地笑了起來,聲線沙啞地說:“兩個。我這輩子就暗戀過兩個人,可是不管我暗戀的時間有多長,喜歡的程度有多深,兩個人,接連兩次失敗……我已經沒有再愛人的勇氣和能力了,我這兒……現在覺得好疼啊……”

祁參看著她用手指指著心口的位置,眉頭緊緊地縮了起來:“姐……”

祁齊歪下身體,額頭死死地抵靠在她的肩膀上,像是抓緊人生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抓住她的衣服,聲音嘶啞地喊道:“小參!我不想再想了!我不想再愛她了……我想回家了!我想家裡的爸媽了!我想你們了……我好累了……我好累了……”

祁參放下酒瓶,反手攬著姐姐顫抖的肩頭,感受到她的淚水已經浸透了自己的線衣和襯衫,咬緊牙關說:“會過去的,姐。想回家隨時都可以回,爸媽還有我,等你回去已經等了很久了……今年我們就回家……沒事兒了姐……沒事兒了……”

祁齊心中的悲憤和哀慟在她的安撫下決壩潰堤,低沉的嗚咽變為放聲的痛哭,十多年來的情感,親情,友情,愛情,委屈,難過,傷心,苦澀和哀傷在此時全都變為止不住的眼淚,一點一滴藉由這個時機,片分不留全部地發洩了出來。

清晨不甚明朗的曙光透過窗簾縫隙,如一條條發亮的細線,寸寸地割裂在地板上。

主臥的門緊閉著,整間屋子中還醞釀著一股深沉的酒氣,沙發上橫躺著的女人單臂擱放在眼睛上,一臉痛苦地抵抗著宿醉所帶來的劇烈頭痛。

茶桌上的座機不是時候地響了起來,女人狠狠地“嘖”了一下,揮手摸去,一路打翻茶桌上的白酒瓶和啤酒瓶,最終摸到話筒,一提,然後再使勁一扣。

屋內隨即恢復了安靜。

但不到一分鐘之後,座機再次發出了刺耳有頻率的鈴聲。

沙發上的女人狂暴地跳起來,一把抄起話筒,張嘴說話的一瞬間又立即壓下聲音:“喂!”

話筒裡細小地傳來一個人的說話聲,接電話的女人聽完後,口氣瞬間更加不好了起來:“還要做什麼……哦,然後呢……我看算了吧……你這人怎麼……好,你先等一會兒,我這就下去。”

扣上話筒,她先轉身看了看緊閉的臥室門,順手拿起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