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有人送了頭非常珍稀的白獅給我,如果安小姐有興趣,不如一起去參觀?”,埃米爾看著唐謐,蒼白的容顏因為微笑帶了絲血色,眼裡的光柔和而意味不明,如同一根堅韌的銀絲,正慢吞吞地,無聲無息地將她由頭到尾細細纏繞。
“白獅?太罕見了!”,唐謐的嘴唇微微張開,滿臉的錯愕,眼裡跳躍著興奮與好奇,彷彿她從未見過白色的獅子一樣。
就在眾人都興致勃勃地往後院走去準備觀賞白獅時,跟在最後的埃米爾的侍從官忽然回過頭來,臉上閃過警惕的精光,因為他聽到一些輕微的聲響從身後的那株火焰木裡傳來。
回頭凝視,身後一切如常,昏暗的路燈落在火焰木上,在地上拉出繚亂的陰影,幾隻蒼蠅繞著路燈打轉,發出“嗡嗡”的扇翅聲,而兩個巡邏計程車兵正扛著槍從對面的小路往這邊走來。
出於職業習慣,侍從官還是認真地端詳著那些吵鬧又醜陋的小生物,幾秒鐘後,他朝那兩個走進計程車兵吩咐道:“嗨,明天弄些殺蟲水來,雨季到了,蒼蠅也多了起來。”,然後才轉過身跟上埃米爾他們,但他沒有留意,一隻黑色的蒼蠅已經悄悄地降落了在自己的背上,如同一顆小小的眼睛躲在他的背後窺伺著前方。
………
深夜,酒店套房。
“你確定那真的是艾瑪?”,亞瑟端坐房間中央的那張高背椅上,默默地抽著煙。
JR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擦拭著他那把心愛的沙漠之鷹,粗壯的手指溫柔地摩挲著槍體冰冷的外殼,如同在愛撫美女**的胴…體,他臉上的疤痕閃過興奮的紅光。而西蒙和依塞則坐在房間的盡頭,四周圍著數臺手提電腦和一堆沾著咖啡漬的紙杯,他們的眼睛牢牢地盯著螢幕上那一格格的畫面,正是埃米爾皇宮裡的各處景象。
“當然,你也見過它不是嗎?”,唐謐蜷在亞瑟對面的那張躺椅上,曲起雙腿,側著臉不知在想些什麼,吊燈的光透過磨砂玻璃漏在她縮起的肩頭,烏黑的髮梢泛出毛茸茸的金黃,像頭無助的小獸。
“當時在草原上,又是夜晚,而且獅子都長得一個樣,我不能確定今晚埃米爾抓到的那隻白獅就是上次攻擊我的那頭母獅。”,亞瑟緩緩吐出個菸圈,青霧後的容顏冰冷又有點明滅不定。
“我能聽懂動物的語言,而且能百分百確定被埃米爾鎖在鐵籠裡的就是艾瑪。”
唐謐回過頭,透過煙霧盯著亞瑟。她的眼珠清冷又明亮,清晰地映出他的面容,就像紋絲不動的湖面,但又分明能感受到平靜波心下被壓抑了的憤怒和力量。瞬間,亞瑟又想起了那晚在草原上,兩人隔著風雨的無聲對峙。
“就算那真是艾瑪,你又能怎麼樣?”,亞瑟挑了挑眉,語氣不帶絲毫情緒。但心裡忽然冒出股奇異的煩躁,他把菸頭按在水晶菸灰缸裡捻熄壓平,就像要把胸口那股鬱悶的不快給強行按壓下去一樣。
“我要救它!艾瑪是不能被馴養的,它不是一般的獅子。”,唐謐站了起來,聲音裡帶了絲尖銳,手指不小心揮倒茶几上的菸灰缸,厚厚的玻璃跌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JR放下手中的槍抬頭看著她,連帶身後正在監控的西蒙也驚訝地轉過身,只有依塞仍然專注地盯著螢幕,彷彿什麼都沒聽到。
唐謐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她很少有衝動而不能自制的時候,即使面臨險境也依然冷靜從容。但這次不同,今晚埃米爾邀請他們參觀自己剛剛捕獲的白獅,而那頭傷痕累累伏在鐵籠裡的獅子正是她在草原上的好友艾瑪。只要一想到它被皮鞭和電棒給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模樣,唐謐覺得整個人如同被扔進了巨大的攪拌車裡,鋒利的葉片絞得一顆心血肉飛濺,支離破碎。
亞瑟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唐謐,而她則站在對面,肩膀微微起伏著,眼裡的光沉了下去,一種無言的痛楚浮了上來,看得他陣陣心悸。她那種哀傷的目光就像無數細碎的星屑撒在他的眼底,割裂著他的心尖,泛出意想不到的抽痛,悶悶地堵著喉嚨,將他原本要說的話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晚了,出去看《哈利波特和死亡聖器》,然後又要陪家裡人吃飯,搞到現在才有空爬上來。HP從第一集到完結,弄了整整十年,現在終於結束了,還真讓人有點小慨嘆。不過,我還是不大能接受赫敏和榮恩在一起,嗚嗚~~~那個扮榮恩的演員長得實在有點寒磣。
要滾去洗白白了,各位童鞋明天見,揮揮!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其他人都不敢做聲,時間彷彿已經凝滯,某些壓抑而厚重的東西在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