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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朝露待日曦

李嗣衝眼神怨懟地瞪了眼觀鼻,鼻觀心的庾元童一眼,譏諷道:“有些人的嘴巴啊,跟那老寡婦的棉褲腰似的,什麼都兜不住。”

庾元童自知理虧,陳含玉卻偏袒道:“你是牙尖嘴利,就偏怪元童老實?我看你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李嗣衝自然無可辯駁,陳含玉此話倒也不假,不算欲加之罪,可爾俸爾祿,民脂民膏,朝廷上下,皆盡如此,何止儀鑾司一家?

陳含玉擺了擺手,不容置喙道:“趕緊把你媳婦兒遷到皇宮裡來,其他破事兒我暫不和你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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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衝知道陳含玉是好意,卻也有自己的考量。

他平日玩世不恭,對婆娘卻是在乎得緊,擰巴著眉毛回懟一句大逆不道的,“你老惦記我媳婦做什麼?你自個兒沒媳婦兒?”

陳含玉左手一拍桌案,驚得麼鳳騰飛,“李永年!你別太放肆了!”

緊接著就是揎腕攘臂,不過當陳含玉擼起右邊袖子之時,露出的卻是一條纖細許多的與左手不成對的右臂。

兩人對視一眼。

李嗣衝率先發笑,繼而陳含玉也是破功。

李嗣衝明知故問道:“這手還沒長好啊?”

陳含玉嘆了口氣,“哪有這麼容易啊,苦了朕的顰兒哦……”

李嗣衝雙肩抖動,難掩笑意,“估摸著都快飛邊……”

陳含玉怒道:“你住口!”

李嗣衝也知道自己玩笑開過了,話鋒一轉,看向庾元童,詰問道:“元童,我讓你捎帶的那兩個字,你帶到了嗎?”

“什麼字?”

陳含玉聞言一愣,雲裡霧裡。

李嗣衝怒視庾元童道:“就知道你靠不住,該說不說,不該說的瞎說。”

庾元童卻是一臉無辜道:“你說改天進宮,我哪知道這麼快就來了?白日不宣淫,這不還沒來得及說呢。”

李嗣衝嘆了口氣,“那現在也別說了,等我走了再說。”

陳含玉滿臉好奇,刨根問底,直到庾元童用硃筆在一張無關要緊的黃絹請安褶上寫下“夷姤”二字。

陳含玉瞬間明悟,大怒道:“李永年!你有膽!這算什麼?諷我納諫?”

李嗣衝聳聳鼻子,算是預設。

“你可知道,下臣上疏都要用一句誠惶誠恐收尾,你倒是斬釘截鐵。”說著陳含玉抓起桌案上一冊奏疏拋向李嗣衝。

“瞧瞧人家內閣首揆是如何寫的。”

姜青乾所書不過五百字,李嗣衝一目十行,初看之下,的確委婉謙卑,相對隱晦。

“陛下自八月後,連日免朝,前日又詔頭眩體虛,暫罷朝講。陛下春秋鼎盛,諸症皆非所宜有。不宜有而有之,上傷聖母之心,下駭臣民之聽,而又因以廢祖宗大典,臣不知陛下何以自安也……”

李嗣衝不由停住目光,抬頭,疑惑道:“上傷‘聖母’之心?這老傢伙老糊塗了不成?他不知道章太后如今不在京城?”

“他知道!”陳含玉咬牙切齒。

李嗣衝捧腹大笑,“那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看起來人家也不是多麼誠惶誠恐啊,這叫我能忍?元童,筆來。”

李嗣衝朝著庾元童招了招手。

庾元童先是看了眼陳含玉,在其眼神授意後才遞出硃筆。

李嗣衝上前幾步,將奏疏放在桌案上,大手一揮,陳含玉的筆跡躍然紙上。

十六個小字,縱筆豪放,遒勁有力。

“倚老賣老,老奸巨猾,老物可憎,老獾叼的!”

陳含玉眉頭先是皺,然後緩緩開釋,到最後不由心情大好,連聲稱讚道:“論調罵人還得是你啊,永年,元童到底靦腆,功力遠不及你,就算是我口述,他也寫不出這字裡行間的詈唾之意。”

李嗣衝將筆一拋,有些嫌棄道:“現在又是喜笑盈腮了?你多大人了?還和小孩子似的?為君之道,雷霆雨露雖妙用無窮,卻不是長久之計,只會讓人敬而遠之,久而久之,便覺得你是個加膝墜淵之人,而你無人敢諫,最終也只得是離權謀近,離正道遠。”

陳含玉愣了愣,心裡還在回味李嗣衝的話,嘴巴卻是已經反譏道:“你真這麼懂?怕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不你也來當幾天皇帝試試?”

正常人聽聞此話,就該跪地磕頭,高呼‘死罪’了。

可李嗣衝偏不,雙手叉腰,嘆氣道:“唉……苟富貴,勿相忘啊,都說披古通今,絕無僥倖,果真都一樣,某人當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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