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剩感激,就連那朱全生,如果今生不再相見,那也就做平常道。
何肆不覺得有什麼憋屈的,更不是假惺惺的冤家宜解不宜結。
畢竟印象裡已經十多年過去了。
自己算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嗎?
不知道……
但至少他不會為了報仇而報仇。
如果說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話,自己應該算不上君子。
何肆有自知之明,就算跟著宗海師傅讀了些書,其實也是囫圇吞棗,一知半解,充其量就是屎盆子鑲金邊而已。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希望天老爺他高抬貴手,把自己當個屁放了,血性和骨氣能值幾個錢?
不會因為熟讀幾遍亞聖經典就真以為自己可以捨生而取義了吧?
那都是臨了逼出來的。
真就天下太平,百姓喜樂的話,回頭再看,有幾個有血性有骨氣的?
自己也不想獨樹一幟啊,可惜自己沒得選。
狗日的劉景摶,何肆再次問候一遍他老母。
果真有了文化之後再罵人,爽!
楊寶丹全程坐在何肆身邊,一言不發,拉著他的手,指頭在何肆掌心打轉,畫符似的撩撥著。
何肆猜不透她意欲何為,真對自己有這麼大信心?
她哪來兒的底氣可以等到明天再動手啊?
而且她也沒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先手了啊,李鐵牛,項真,劉傳玉,哪個沒看出來她的異狀?
算了,想多了費腦子,何肆現在渾身上下,也就腦子還算完好無損的了,神思也是枯竭得厲害。
總歸先把這假寶丹留在身邊,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先動。
但說一千道一萬,何肆心裡還有些希冀的……
只是也知道自己那樣太過天真了。
何肆忽然感覺到假寶丹在自己手心寫字,“你怎麼什麼安排都不揹著我啊,就不怕我通風報信嗎?”
何肆握緊了拳頭,攥住她略帶肉感的小短手,不叫她作妖。
楊寶丹感覺自己的手被她攥緊,不禁愣了一下,然後輕輕笑了笑,不再繼續剛才的動作。
,!
劉傳玉卻是在此時走進四合院中。
手上抓著一顆血淋淋的心臟。
可不是隨意地握住,而是有節奏地一鬆一緊,保持著那顆無主之心的跳動。
陰血錄和續脈經運轉,竟是在這顆心臟週迴營造出無數青紅交織的細線,何肆是看不見,但卻感覺得到氣機的流轉,那是經脈周絡。
青色的是經,紅色的是脈。
簡而言之,那李密乘人是死了,但這顆心卻還被劉公公的手段維持著生機。
眾人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都是有些驚訝。
這一路走來,該有多招搖啊?
劉傳玉也不寒暄,看向何肆,直接問道:“準備好了嗎?”
何肆點了點頭,感激道:“有勞劉公公了。”
劉傳玉說道:“那走吧,去你屋,晚了心就涼了。”
何三水趕忙站起身來,問道:“劉公公,需要我準備什麼嗎?”
劉傳玉想了想,自己也不算是真大夫,不講究什麼的,為了叫這個一臉焦急的老父親安心,便說道:“凌遲用的小刀取幾把過來,再多燒幾鍋熱水,煮幾塊棉布,再去拿一罈子烈酒來。”
何三水連連點頭,立刻準備去了。
何肆卻問道:“劉公公,這酒是用來己癘的嗎?”
劉傳玉搖搖頭,“以酒服麻沸散,既醉無所覺。”
何肆聞言苦笑道:“那用不上了,我不怕疼。”
倒不是何肆裝硬氣,只是他非毒魄化血之後,主散邪氣淤積,把凝聚的邪氣給散開,讓“吞賊”給吞了,然後“除穢”來把它排除掉,三者相輔相成,幾乎就已經百毒不侵了,都說是藥三分毒,所以對他而言,好壞參半,他現在就是個藥石無用的身子。
不過也不會感染癘氣就是了。
若非何肆刻意壓制,現在的他連喝酒都是千杯不醉。
不過壓制宰毒之能後,倒是可以用上麻沸散,但是等到不省人事的時候,那份本能無法壓制,自己又會醒來,實在有些是多此一舉了。
說明緣由之後,劉傳玉點了點頭,輕聲道:“那你就要受些苦了。”
何肆咧嘴一笑,“小事一樁,我能吃苦。”
劉傳玉看著何肆的樣子,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