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趕來的管家使個眼色,將二人拖下去,叫大開中門,迎接聖駕。
早有高無庸趕上來,對著怡親王說:“萬歲爺說了,自家兄弟,不必見外。這麼晚了,不必折騰的叫四鄰五舍都知道。開一扇門,夠進就行了。”
十三無奈按照雍正的話吩咐下去。趕來迎接皇帝、皇后。雍正已經扶著小太監下車,衲敏也抱著固倫公主站到雍正身後。府裡頭,兆佳氏早就得了信兒,知道皇后和固倫公主也來了,急忙穿戴好了站在二門外迎接。
雍正領著人進來,直接對衲敏說:“你到後院陪十三弟妹說說話吧。你們妯娌多日未見,也該多聊聊。”衲敏遵旨,兆佳氏聽了,滿懷疑慮,也不敢問,奉皇后、公主到後院喝茶。
眼見皇后一行走遠,雍正衝身後招手,叫來傅恆,“你小子就知道躲懶。還不快去忙活。”
傅恆答應一聲,率先往東邊一個小院奔去。幾名粘杆處便衣侍衛也隨之悄悄跟上。怡親王尚在疑惑。雍正笑著摟上兄弟肩膀,“沒事兒,傅恆小子跟朕說,想找弘皎兄弟幾個比試比試。正好朕今天心情好,寶貝閨女又做了噩夢。怕她傷神,便和你嫂子帶她出來轉轉。走,咱們兄弟趁此機會,好好喝幾盅。自從康熙三十七年,咱們還真就沒痛痛快快地喝過了!”
怡親王無奈,只得壓下滿腹狐疑,陪著雍正喝酒吃菜。
這邊兄弟們其樂融融。那邊可是一幅“戰地夜警”。
怡親王府東小院前院,恂郡王家四兄弟挎著火槍警戒。不時還互相說句笑話。
後院,一所小小房子,裡面暗淡著一盞油燈。一個小丫鬟站在熱氣騰騰的飯桌子前面,拿著筷子勸坐在床邊的二八少女,“大姑娘,您好歹吃點兒吧。這都一天了,您一杯水都沒喝。身子會累壞的!”
少女嘆口氣,“梅香,你要餓了,就吃吧。我吃不下。”
小丫鬟一聽,就哭了,“大姑娘,您別這樣。少爺會來救咱們的。您一定要堅持下來。總不能少爺來了,您卻不好了!再過兩天,就是您大婚呢!”
少女冷笑,“大婚?經過這麼一件事,我還能嫁出去嗎?”
“誰說的?我說能嫁就能嫁!”門外一個少年推門而進。小丫鬟嚇的把筷子都掉在地上,隨即往後退到床邊,護住自家主子,壯著膽子顫聲問:“你——你別過來啊!我——我可是很厲害的!我告訴你,我還打過老虎呢!”
少年呵呵一笑,“梅香,才一個月不見,你就厲害到比武松還強了?”說著,順手把窗前油燈挑亮,一張俊朗而略顯沉穩的臉,便展現在主僕倆面前。
“弘皎貝勒?”小丫鬟梅香先驚撥出來,緊接著,似乎是感覺到不對勁,急忙握住嘴巴,衝身後直看。
少女長出口氣,至少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了。扶著床柱緩緩站起來,冷著臉問:“怡親王貝勒,不知您把我主僕劫來,有何吩咐?”
弘皎往前走一步,那梅香便往後退一步,直把身後少女逼到牆角。弘皎扶額嘆氣,“梅香,我跟你家姑娘有話說,你先出去。”
梅香抱著自家姑娘使勁搖頭,“貝勒爺,你出去。這是我們大姑娘,奴婢誓死都不能離開她!”
弘皎勸了幾次,梅香都不肯依從。最後,弘皎不怒反樂,“哦,不離開?”
梅香搖頭,“不離開。”
“那我問你,要是你家姑娘入洞房,你也跟著?”
“這……”梅香鬧了個大紅臉,拉著富察氏的袖子不知該怎麼辦好。富察氏柔聲對弘皎說:“怡親王貝勒,還是叫梅香留下吧。她不是外人,沒什麼不能知道的。”
弘皎一陣無力,沒什麼不能知道的?那我要跟你表明心跡,也要當著她的面?顧不得這孩子以後恨他,一把抓住,拉開門,扔了出去。還是弘春哥哥說的對,女人,就不能太寵了!早知道,直接把這丫頭扔出去,省得浪費口舌。
梅香剛到外頭,還未站穩,就被人堵住口鼻。這倒黴丫頭還要掙扎,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低喝:“別吭!”原來,弘皎前腳剛進屋子,傅恆就領著粘杆處侍衛躲過前院弘明兄弟等人設定的崗哨,直接進得後院。梅香見到自家少爺,流著淚嗚咽。傅恆這才放開手,低聲問:“真是弘皎?”
梅香點頭,亦低聲急道:“少爺,快救小姐。小姐一天沒吃飯,就等著少爺來呢!”
本來,沒有完全確定幕後人之前,傅恆還有些急躁。可是,聽梅香肯定,這小夥兒反而頗有些躊躇不前了。弘皎其人,傅恆並不陌生。祖父生日、父親升遷,但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