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蘇禮懶得跟她計較,不過沈青薔卻不依道:“誰說我嫂嫂沒吃過正宗的江南菜,我嫂嫂就是在南方長大的,去年春天才入京呢!”
蘇禮心裡暗歎,嚴雙若這種人,你不管說什麼,她都能找出毛病來諷刺,何苦跟她在這裡浪費口水。
果不其然,嚴雙若聽說蘇禮是在江南長大的,馬上扭頭打量幾眼,語氣誇張地說:“喲,我還真沒瞧出來,表嫂竟是在南方長大的,都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不過我總覺得,還是要看是什麼人的。北方人在南方住的再久,也還是沒有江南女兒家的水靈纖秀。”
蘇禮懶得跟她在這裡扯皮,有那功夫還不如自己回去小睡一會兒,便敷衍著說:“那是自然,不然也就沒有南方人北方人之分了。表妹一路勞累,先歇會兒,晚飯的時候我差人來接表妹。”說罷便領著青薔走了。
“嫂嫂,你幹嘛不說她幾句·····”青薔出門後才扯著蘇禮的袖子,癟著嘴滿臉不樂意。
蘇禮笑著蹲下身,刮刮她的小鼻子道:“她是家裡的客人,咱們是主人,客人沒得規矩,難道主人也要跟著學不成?咱們要大度對不對?”
雖然覺得蘇禮說的有理,但沈青薔還是不太高興:“話雖是這麼說,可我還是不喜歡她。”
“小丫頭,不喜歡她也要以禮相待,這才是大度和懂禮,若是一味跟她針鋒相對,豈不是把自己也歸到跟她一樣的人群裡了?”蘇禮摸摸沈青薔的頭頂,見她不住點頭但眼裡還是有些委屈,知道她肯定還在介意嚴雙若說她是黃毛丫頭,便逗她開心道,“嫂嫂找人給你梳個好看的頭髮,然後咱們挑身兒漂亮衣服,晚上開開心心地去吃接風晚宴可好?”
小孩子到底還是好哄,聽說漂亮的頭髮和衣服,登時就開心起來。
剛領著青薔回到自家房間,就見丫頭正伺候著沈青昊換衣服,蘇禮上前從半夏手裡接過衣服,邊幫他穿便奇怪地問:“你今個兒不是輪休?穿的這麼正式要去哪裡?”
“公里來人傳我進宮。”沈青昊的面色有些沉鬱,說話的聲音也是沉沉的。
蘇禮心中疑惑,抬眼去瞧他,忍不住問:“可知道大致是什麼事情?”
“剛才塞了些銀子給那個內官,得到的小溪說,怕是多年前的公案,我尋思著別是上次你去問主持的那件事。”沈青昊貼著蘇禮耳邊低聲說。
蘇禮心裡一緊,手中正扣的釦子差點被扯下來,但馬上恢復鎮靜,吧對襟的朝服給他扣好,抬手扯扯平整道:“你也別太擔心,還不知道確切的訊息呢,別自己嚇唬自己!去了御前別先自己心裡虛了,到時候反倒不好。”
第一百七十章 上門抄家
將沈青昊送走之後,蘇禮坐在床邊發呆,多年前的那樁公案,雖說方丈只私下跟沈青昊說了緣由,但自己不用問也知道,左右不過就是那麼兩個版本,衛柏的父親要麼是被陷害的,要麼是被栽贓的,而沈青昊的父親及了法寺的方丈,估計不是見證者就是當事人,恐怕是都脫不了干係的。
呆坐半晌也沒有理出什麼頭緒,蘇禮也沒喚丫頭,隨意披了件小襖就起身朝後院走去,想到外面透透氣。手剛伸出去想掀門簾子,就聽見外面半夏和錦之在說話,讓她的手就收了回去。
“錦之,你說咱們姑娘到底是什麼心思?要說她喜歡姑爺吧,大太太不許他們圓房也不見她著惱,要說不喜歡吧,我這兩日瞧著姑娘對姑爺也是體貼關照的,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種事情我怎麼指導,姑娘做什麼事情都自己心裡有數的,咱們也用不著跟著操心。再說都已經嫁過來,我在旁邊瞧著姑爺對姑娘也是不錯的,左右是要過日子的,喜不喜歡的能當飯吃?”
“那倒也未必,我瞧著姑娘和姑爺現在這樣挺好,喜歡了又能如何?咱們在宅門裡呆得又不是一日兩日,那些爺們都是什麼樣子,你難道會不知道?不寵妾滅妻的就算是好的了,就看姑爺的身家和前途,日後是會少得了女人的?倒不如就似現在這樣,那些個有學問的人不是都說什麼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的,我覺著這樣過一輩子也挺好。想什麼喜歡不喜歡,那些個沒邊兒沒沿兒的東西,還不如就像姑娘現在這樣。”
“你說的倒也有理,不過我總覺得,你說人這輩子若是都沒有喜歡過一個人,是不是就跟少了點什麼似的?”半夏的聲音壓低地問。
“你今個兒是怎麼了,好端端地總說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哦,我明白了,春天快到了,你個小妮子動了春心吧?”
“要死了,你再亂說看我不撕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