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嫂子,您這是做什麼呢?”
“哦,我、我剛才從家裡吃飯回來,眼瞧著一隻大老鼠就衝進姑娘的房裡,我尋思著,者要是不趕緊攆出去,到時候就驚嚇到姑娘可就不好了,就趕緊進來找那老鼠逃到何處去了。”
“是嗎?馮嫂的眼神兒真是好使,這黑燈瞎火伸手不見五指的,竟然也能找到老鼠。”蘇禮這時也已經站在門口,手禮舉著個剛剛點亮的燈臺,冷冷地盯著馮嫂。
“姑娘……”馮嫂跪著伏在地上不肯起身。
蘇禮懶的跟她廢話,徑自走到桌前將檯燈放好,坐下不僅不慢地說:“你只要照實說了,只要不是什麼謀反做亂的大事兒,我就做主給你壓下,只罰你一人,絕不牽涉你的家人。你若是死硬著不說,那你自己掂量後果。”
馮嫂跪在下面有些瑟瑟發抖,就是不肯抬頭,總是微微蜷著身子,似乎懷裡護著什麼或是想要藏起來什麼似的。
“懷裡揣著什麼?拿出來給我瞧瞧!”蘇禮其實也沒瞧見有甚麼東西,只不過是瞧著她那樣子像是藏著什麼,便開口詐道。
“……”馮嫂身子一顫,牙齒上下撞擊的嗒嗒直響,卻還是不肯說話。
“半夏,去把她懷裡的東西拿出來給我瞧瞧。”蘇禮等得沒了耐心。
“是!”半夏應諾著上前,蹲在馮嫂身邊道,“馮嫂,您是家裡的老人兒,更是老太太那邊給過來的,姑娘一直教導我們,要多跟您學,多禮敬您,我們平時也都是這樣做的,可今兒個您做的事兒實在讓人心裡疑惑,您也別怪我不給您留情面和餘地。”
半夏說完就將馮嫂推倒在地,伸手去翻看她懷裡的東西,沒半出半夏平日溫溫柔柔的一個小丫頭,關鍵時後動手倒也毫不含糊。也不知是半夏能幹還是馮嫂自知抵抗無用,沒撕扯兩下就被半夏將懷中物件搶了過去。
東西本是包在一塊不起眼的黑色舊包袱皮兒裡的,因為搶奪的緣故散開,半夏往自己手裡一看,渾身一個激靈,登時差點兒喘岔了氣。想都沒想就抬腳朝馮嫂踢去:“你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姑娘哪點兒待你不好?你竟弄這種狠毒的髒東西想要往姑娘的房裡擱!”
“半夏,是什麼物件?你拿來給我瞧瞧。”蘇禮被半夏的身子擋著,沒瞧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半夏託著那布包放在蘇禮面前的桌上,只見黑色半就的包袱皮而上,躺著一個成人前臂長短的大頭娃娃,做得極其精細,那娃娃得眉眼竟然和自己有幾分相似,她心裡一陣發寒,但還是開口向半夏確認道:“半夏,這是什麼東西?”
“姑娘,這是巫蠱娃娃,最狠毒的詛咒,說是在月初的夜晚將這個娃娃放在別人的屋裡藏好,然後只要那個人到十五還沒發現這個娃娃,然後製做娃娃的人只要在十五的子夜說出詛咒,就絕對會應驗的。”
蘇禮並不信這些東西,但是這不妨礙她覺得寒心,自己都已經許了親事,再過個一年半載就要嫁去沈家,為何蘇府卻還是有人想致自己於死地。蘇裬,一定是蘇裬那個瘋子!她心裡恨恨地念著蘇裬的名字,雙手死死地攥緊拳頭,連指甲刺破掌心都毫無察覺。
“姑娘,如今咱們怎麼辦?”半夏的詢問喚醒了出神的蘇禮。
“馮嫂,我再給你次機會,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給我交代清楚,那我給你個機會自行了斷,你若是跟我硬扛著,那我就只能把你交給老太太處置,畢竟你是老太太送來的人,我也不好隨意處置。”
“我想我進京之前馮嫂肯定在老太太邊兒伺候,也是知道老太太的脾氣的,怎麼抉擇就看你自己了!”
“奴婢知道罪孽深重,只求速死!”馮嫂顫抖著聲音道。
“死?告訴你,沒有那麼便宜的事兒!”蘇禮氣急道,“半夏你打發外面得粗使丫頭,去把劉媽媽給我請過來。”
不多時劉媽媽便跟錦之一道過來,進屋瞧見馮嫂跪在地上,都有些驚訝地投去一瞥,隨急忙過來跟蘇禮行禮道:“見過姑娘。”
劉媽行禮後一起身,半垂得視線正好看見桌上的巫蠱娃娃,駭得她臉上登時就變了顏色,忙穩住心神問:“老奴斗膽,敢問姑娘這娃娃是從何而來?”
“媽媽,剛才我陪著我家姑娘從太太房中用過晚飯回來,院子裡的人都被姑娘好心放回家吃飯,卻聽見屋裡竟然有響動,我們進來一瞧,就看見馮嫂鬼鬼祟祟地趴在姑娘的床邊,正朝床底下張望呢。當時我們也沒想太多,姑娘說讓她老實說出實情,再看如何懲處,誰知她就是個鋸嘴的葫蘆,死也不開口。姑娘瞧著她一直護著懷裡,便讓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