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晏難得的謙虛了一回:“皇上謬讚,不過是旁人誇大其詞罷了。總之您二位該注意的還是得注意,萬一趕巧我不在京城呢?”
蘇宛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才剛說他謙虛,立刻就有狂妄自大了起來。你不在京城難不成京城裡頭就沒有名醫了?照他這樣一年四季在京城呆不了半年,人家皇帝跟太后就不生病了?
皇帝一聽這話卻是皺了眉頭:“你又要去哪裡?”
楚之晏不卑不亢的答道:“還有些地方想要去走走。”
太后也關切的看過來:“這才回京就又要走?小晏兒啊,不是哀家說你,你父母年紀也不小了,你可不能還跟從前似的隨心所欲,你們那個家,還得要你擔起來呢!”
不等楚之晏回話,她又嘆道:“還是你父母的錯,就不該由著你。你都多大了,還這樣孤身一人的,想往哪去就往哪去,你這世子好歹也要承擔起你的責任來。照哀家說,還是得趕緊給你定門親事,有家室有孩子,看你還能野到哪裡去?”
太后也算是真的為楚之晏著急操心了,這般語重心長,連謝琅嬛都沒得到這待遇,而且她似乎壓根忘記了謝琅嬛與楚之晏曾有過那麼一段尷尬的未婚夫妻關係,當著謝琅嬛的面就說要給楚之晏定親。
蘇宛抬眼,就見謝琅嬛下唇?痕深深,一雙瑩白素手將手中的帕子扯得不成樣子。彷彿有所感應一般,謝琅嬛飛快抬頭,跟蘇宛的視線撞了個正著。蘇宛正要移開視線,倒不是因為心虛,而是窺見了別人的難看覺得不太禮貌罷了,不想那謝琅嬛卻紅著眼恨恨的瞪了她一眼,那眼中的怒意幾乎要燒起來。蘇宛毫不懷疑,這謝琅嬛當真是記恨上自己了。
真是可笑,楚之晏不要她,跟她有個屁的關係啊?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嘛!
楚之晏滿不在乎的說道:“您老人家也別為我操心了,我野慣了,在京城裡頭呆不住。再說我父母也不算老,還能再撐個三五年,到時候再說也不遲。定親什麼的,還是算了吧,我這總不在家的,沒得耽誤了別人。”
太后似這才想起他跟謝琅嬛之間的事,懊惱的拉了謝琅嬛的手,嘆了一聲:“人老了,這記性就不好了,嬛兒你別怨哀家。哀家這些年把你當作哀家的親孫女一般,這做祖母的,哪有不希望自己孫女過得好的?可這臭小子卻偏偏不惜福,求到哀家跟前來,哀家想著若是勉強將你二人湊到一處,日後真成了怨偶可如何是好?嬛兒啊,哀家都是為了你好,你可知道?”
蘇宛詫異的合不上嘴,她這才知道,楚之晏的親事,竟是太后親自插了手,難怪楚之晏說起退親之事那樣篤定,難怪京城楚家沒有跑到柳城來逮人,太后的手筆,就連謝家也不敢埋怨,還得歡歡喜喜的領旨謝恩。
嘖,也不知道楚之晏是如何說動太后的。
蘇宛瞥一眼楚之晏,等出宮一定要問個清楚才行,這實在太叫人好奇了!
楚之晏對蘇宛眨了眨眼,得意之情不言而喻。
蘇宛正想回敬個白眼過去,就敏銳的察覺到一道實現正落在自己身上。叉池聖血。
她忙低下頭,規規矩矩的站好不敢再胡亂開小差。
不用看也知道,那視線的主人是嚴錦無疑。
真是,他有什麼好不高興的?她還不是他的人呢,他就那麼著急的開始拈酸吃醋了?
謝琅嬛即便心裡怨恨太后多管閒事,但她敢說嗎?不但不敢說,還得感謝太后英明,感謝太后體恤云云。
“說到親事——”太后忽然話鋒一轉,面相皇帝道:“皇帝啊,太子的親事可不能再拖了,你心裡可有主意了沒?”
嚴錦飛快看向蘇宛,蘇宛面無表情,眼觀??觀心,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的眉頭蹙了蹙,牙根都快咬碎了。
蘇宛像是感應不到太子爺的不爽,然而卻悄悄的將腦袋埋得更深了些。
皇帝便向太后討主意,他倒也不是毫不顧忌,只是殿裡這幾人,楚之晏是值得信任的,謝琅嬛是不敢出去亂說的,至於蘇宛嘛,是註定要消失於世間的,所以他倒也沒有顧慮,直接道:“這事兒兒子正想跟母后討個主意,太子是您看著長大的,兒子就算心裡有了主意,也不敢越過您去。”
太后因他這幾句話而覺得十分窩心與高興,兒子孝順自己,就算是皇帝也肯聽自己的意見,這當然是值得高興地事兒。“這麼說,皇帝你心中已經有人選了?”
皇帝點頭,看了嚴錦一眼,方道:“太子的性子母后您也是知道的,兒子想著,岳家的勢力怕不能太大了,忠於太子還好說,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