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了。”
她話中意有所指,蘇宛自然聽得明白,她這是在隱晦的提醒她,那位董悠然很有可能不懷好意。她並非要挑撥離間,而是擔心她吃虧。
蘇宛點頭笑道:“表姐說的是。不過有件事表姐得記住了,我可不是你妹妹,往後你還是叫我一聲黎川表哥比較合適。”
“倒被你佔了便宜。”邱敏心笑瞪她一眼,想著她往後說不定真要做一輩子武裝打扮,再不能穿紅裝。心裡就一陣一陣的難過,“罷了,人前我叫你表哥,這私下裡,你還得是我的妹妹。”
她那點黯然的心思沒能逃過蘇宛的眼睛。蘇宛只當不覺,笑著又與她閒扯兩句。邱敏心便道:“那位董姨娘怕是有事要跟你說,我去換她進來。順便將帶來的東西收進庫裡,府裡的大庫怕也要好生打理一番才成,還得造個冊子方便你管著。”
她說著,笑容頓了頓,再開口時笑的比方才還要燦爛幾分:“要說邱大人這回可是下了血本,那支老山參他自己都沒捨得用,說是要給你補身體呢。前年我母親病重,大夫都叫準備後事了,我去求他把那支老山參給我母親吊命,呵……”
到底心中不忿,她沒能控制住自己的冷哼,顯然對這個薄情冷血的父親厭惡到了極點。“幸好那次楚神醫在京城,我上門去求了半日,終於求得他為我母親治病。說起來。他的醫術真是太高明瞭。硬是將我母親的命從閻王手中搶了回來。”
說到母親的救命恩人,她一臉的感激與感慨。
蘇宛想了下,將楚之晏就在孟宅的事說了。邱敏心要留下幫忙,說不定就會撞到。與其到時候弄得兩人都尷尬,還不如一開始就規避開。
卻沒想到,邱敏心聽說楚之晏在,雖然已經力持鎮定,卻還是紅了臉,不自覺的用手攏了攏頭髮,“妹妹與楚神醫交情匪淺?”
蘇宛沒料到連自家表姐都是楚之晏的仰慕者,不過想著這位表姐也才十八九歲,擱現代正是對追星十分狂熱的年紀,蘇宛也就釋然了。
她也沒怎麼隱瞞,將自己受助於楚之晏的事情粗略說了一點。
“楚神醫可真是個大好人,不但是我母親的救命恩人,也對妹妹有著救命大恩呢。”邱敏心微微抿唇。水亮眸光微微一閃:“好不容易遇上了,我想親自跟他道個謝,妹妹看可方便麼?”
她倒不是莽撞之人。蘇宛笑著道:“他那個人怪癖挺多的,我讓人問問,他要見的話,表姐就過去吧,他要是不想被人打擾……”
“我知道,若他不願意,我絕不去打擾他。”邱敏心連忙表明態度。
蘇宛便讓小廝去詢問楚之晏,很快楚之晏就有了回覆,他不希望任何人打擾他煮酒賞梅的興致。
看得出來邱敏心是很失望的,但她還是感激的對蘇宛笑了笑,便走出屋子,將董悠然換了進來。
蘇宛等著董悠然的時候,忍不住自嘲了一下,好像自己是個多大的人物似的,這分批接待訪客的感覺真有點日理萬機的意思。
董悠然來得很快,她本來華麗的月白色軟毛織錦披風落滿了灰塵,連她光潔無瑕的臉上亦沾了一塊一塊的汙跡,她卻全然不在意,一面進屋,一面擦了擦額上晶亮的汗珠。
“姑娘,我原是想著將你從前的屋子整理出來,不過又一想,怕你往後都不會住從前的屋子。於是就將少爺從前的院落整理了出來,屋子裡缺不少東西,我瞧了庫裡沒有,我自己帶來的也不齊全,就讓人上街去買了。一會就佈置齊整,姑娘今兒晚上就能睡個踏實覺了。”董悠然用一種熟稔又自然的口吻說道。
蘇宛瞧著她凍得發紅的雙手,那手上因為沾了水而顯得有些溼潤,感激道:“你讓人收拾就行了,這大冷的天,何必自己動手。”
董悠然彎了眼眸笑道:“我也沒做什麼,不過就是在旁邊瞧著。只是姑娘的臥房我不太放心他們收拾,他們哪裡知道你的習慣。”
她頓一頓,又道:“我雖然已經許久沒服侍在姑娘身邊,但姑娘的一些習慣,卻是怎麼也忘不了的。姑娘怕冷,一到冬日屋子裡就得擺上兩三個火盆才行。姑娘喜歡月藍色撒花軟煙的紗簾,我都記著呢,剛才已經讓人掛上了,反正是在房裡,別人也瞧不見,姑娘放心用便是。這些年我也收集了不少孤本珍本,都給你擺在床頭了,姑娘閒暇時候最喜歡靠在床頭看書,怎麼說都不聽的。姑娘不喜歡薰香,卻喜歡掛上兩個金琺琅白玉蘭花紋的小燻球把玩。我記得那兩個銀燻球還是大姑爺送的,真真是物是人非……”
蘇宛明白她的感慨,心裡想的卻是裴御與孟如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