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就是什麼忠烈之後,狀元林甫,文武雙全,之類的話,把自己這個便宜侄兒好生誇獎一番,最後將那位掌上明珠許下來。
林甫也知道是這個流程,所以他跑了。
林盎其實也想跑,只是他跑不了,但是他也不願意接這聖旨。
“程公公且慢,既然這聖旨乃是下予我那侄兒的,且待我派人將他尋來。”,林盎張口打斷程公公宣旨,若是別家哪位敢做出這種事來,程公公當場就會翻臉!
可林盎如此,程公公也只能微笑著點點頭,誰讓林家是英烈之家呢,就連這指婚的聖旨也是制曰。
下人派了去,林盎心中明白,這小子肯定是聽得什麼風聲跑了,人肯定是帶不來的。制曰……林盎心裡暗罵皇帝口是心非,朝堂上要點將自己找臺階下,明明就是不想成這門婚,現在卻偏偏要制曰,向太后表示誠意。
敢情好處全讓他給賺了,壓力全是自己頂著!
林盎臉色一黑,很是不快。
想了沒多久,派去找林甫的那小廝孤身一人回來了。
意料之中,這小子也算是機靈,跑的挺快,否則還真不好收場。
林盎正欲說話,小廝卻是面色為難地遞上了一章字條。
展開一看,哭笑不得。
這臭小子,走也就走了,還留這字條做什麼?
“程公公,你也看見了,林修撰不在府上,這聖旨,怕是接不了了。”
林盎方才叫的還是我那侄兒,眨眼之間這稱呼便就成了林修撰,立時生份了大半,彷彿此人只是借住此處而已。
“嗯?怎麼就接不了?”,程公公一時間尚未反應過來,睜大了眼睛,有些迷茫,“哎,林家和天家這是什麼關係啊,小林公子不在,林大人替他接了便是,這林府咱家也跑了幾十趟了,沒有送到小林公子手上也不妨事兒。”
“回頭我跟陛下知會一聲,林大人放心,這事兒傳出去也不會落人口實。”,程公公仍舊沒有轉過彎兒來,還以為是林尚書怕代接聖旨,惹人嫌話。
畢竟這制曰也不常見,又是指婚的聖旨,代為接取,的確有些不妥,便如此開口保證道。
“程公公,我說了,林修撰不在這兒。”,林盎笑著走上前去,心裡則是覺得操蛋至極,各方的壓力全留給自己頂了。“林修撰尚且未入族譜,現在且算不上是林家人。暫居此處,但誰也說不準他會不會再回來。”
程公公翻了個白眼,這不是睜著眼說瞎話嗎!這林府是他爹孃的院子,他能不回來嗎!
但林盎把事情放在臺面上如此說,程公公的確也無法反駁。“林修撰真的還沒入族譜?”
“沒入沒入。”,林盎笑著搖了搖頭,心裡暗道,我說這小子怎麼一直拖著不肯入族譜,原來是在這等著呢,想著出事兒了好跑路,不至於讓林家難做。
“這聖旨呀,實在接不得,還望程公公回宮向陛下如實稟報,查清林修撰的住處,再辛苦一趟,將這旨意交到林修撰的手上。”
話說到這份上,程公公雖說遲鈍了一些,卻也明白過來。這從我那侄兒到林修撰的改口,便是為了撇清關係拒收聖旨。
此時林甫的書籍雖剛剛賣出,但內容尚未發酵出來,所以程公公一時之間並沒有想到小林公子這是在逃婚。直到此時方才恍然大悟!
悟雖然是悟了,這事情卻依舊難辦。陛下要制曰,肯定不可能是閒得沒事,實際上乃是因為一位他不好拒絕的人出面,太后跑去了御書房,這才有了這一份制曰的指婚聖旨。
林府距離皇宮近的很,太后這時候怕是沒走,得等到自己回去說了林家這邊的反應,才肯起駕回宮。
聖旨拒了,雖說實在少見,但考慮到是那位小林公子乾的,倒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若是太后不在,他回也就回了。那位老太太在御書房和陛下聊著,等著,程公公怎敢就這麼把制曰的聖旨拿了回去?
周圍有下人,雖是林府的人,卻也是人多耳雜,程公公微動右手食指,指了兩下天空,意思是陛下上面的那位在那等著呢。
林盎苦笑了一聲,靠上前去,往程公公袖裡塞了兩張銀票,低聲道,“放心吧,陛下猜到了,那位有什麼火有林家受著,程公公委屈一下。”
這等情況,程公公回去少不了要被太后一陣臭罵,不過林盎的一番話倒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那就是陛下早就料到了這出拒婚的戲碼。
只要陛下料到了,就不至於遷怒自己,程公公瞄了一眼銀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