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早習慣了這炎熱的氣候,但在這灼人的日頭下,平日裡感覺不到幾分重量的盔甲卻好像火爐一般,緊緊的把他們的熱汗悟在了內衫上,真有些汗透重衣的味道。
身披甲冑的幷州軍卒在底層軍官的帶領下不急不緩的往前趕著路,雖說並沒有快速奔跑,但這幫漢子的臉上還是流出了一滴滴斗大的汗珠。
好在隊伍的陣形不‘亂’,堪堪維持了一個攻守兼備的陣形。
也虧得張遼帶領的是久經戰陣的幷州老卒,要不然這一番行軍,只怕要有不少士卒中暑。
有道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大軍出征之前,醫官已經配置了不少解暑的涼茶。
未雨綢繆,充足的準備極大地增強了青州軍的戰力,減少了非戰鬥減員。
夏天,著實討厭。
張遼懨懨地吸了一口熱氣,道:“現在到了哪裡?”
嚮導看了看地圖,又轉身掃了掃四周的山脈,片刻之後他方才說道“將軍,前面就是梅嶺”。
張遼點頭正‘欲’說話,卻聽到一聲“報”
軍侯帶著尾音拖的老長的“報”字由遠及近,不多久就來到了張遼跟前。
“何事來報?”
“將軍”那軍侯嘴裡喘著粗氣,神‘色’焦急地說道“前方八里處發現大股曹軍,兵力不知凡幾”。
張遼略為訝異,曹軍連戰連敗之下竟然還敢主動迎戰,真是膽‘肥’的很。
“你可知曹軍由何人統領?”
“應該是曹休”
張遼面‘色’不變,嘴中道“嗯,辛苦你了,他們可是在我西面?
軍侯用嘶啞的聲調說道“將軍一猜即中,敵軍確在西側,不過兗州軍只怕不只一路,在迴轉的路上,伍長又在北面發現了曹軍遊騎,他怕誤了軍情,就差我緊急迴轉,而他卻帶著剩餘的兄弟綴上去了。”
張遼面‘色’一緊,雖說他一直做好了野戰準備,可到頭來,卻還是有些緊張。
曹‘操’絕不是草包,他麾下的人馬也不是等閒之輩。
如今,曹休既然敢主動堵截,那便說明曹‘操’有堵截的資本。
張遼腦子清醒的很,他急忙下令,“眾兵將,傳我軍令!”
四周眾將皆是翻身下馬,嘴裡道“謹遵軍令!”
“大軍停止前進,即刻收攏隊伍,前隊結陣,中軍戒備”,話音剛落,張遼又指著後方半里處的一個小山包說道“後軍就在那裡拒守!”
“喏”
“速速通知高順高將軍、臧霸臧將軍,讓他們務必小心,這可能是曹‘操’的圈套”
“得令”
傳令的小校剛剛四散離開,在幷州軍的正前方就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隨著聲響一起到來的,還有大地那輕微的顫抖,張遼映著陽光極目望去,塵土飛揚之下,一大片野物裹著灰塵,宛若幽靈一般突兀地出現了在了視野之中。
虎豹豺狼,野豬熊罷,甚至連毒蛇都有。
這他孃的是啥?
張遼倒吸一口冷氣,在他的目光中,成千上百隻兇物正殺氣騰騰而來。
一時間,從未見過這等場面的軍卒心神為之一奪,要不是將官適時一喝,只怕當場就有人心膽俱裂,丟盔卸甲!
不說別人,便是張遼自己都驚呆了。
南方雖有蠻子可以御使野獸,然而,張遼從未聽說過兗州軍也有這能耐。
再說了,這麼多的野獸從何而來?
張遼雖然打了許多次勝仗,但擊潰的戰場要麼是城池,要麼就是水面,像如此這般的皈依作戰,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管他是人,還是獸,拼他孃的!
咬牙冷哼一聲,張遼“嗆啷”一聲‘抽’出腰間佩刀,嘴裡巨吼一聲,“幷州軍,衝鋒!”
說罷,張遼不退反進,竟然一路狂奔。
在麾下軍卒驚異的目光中,張遼打馬立止!這時,他彎弓搭箭,囂張萬分的向前方‘射’了一箭,箭矢的力十足,徑自‘射’殺了一頭野豬。
如此這般又‘射’出了兩支弓箭,張遼方才施施然的打馬迴轉,而這時,被他挑釁出怒火的獸群已經快速衝了過來。
適才張遼雖然跑的飛快,但一直緊跟在他身邊的‘侍’衛卻不曾落下半個馬身,無論張遼是衝,還是停,手揮大纛的‘侍’衛都是一臉肅容的緊伴他左右。
斗大的黑底燙金的“張”字迎風招展!這麼一來一回的功夫,張遼輕而易舉的喚起了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