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總這倒打一耙的毛病可不好,是你說想吃刺身,我為了保持魚的絕佳口感才幫你處理的,我不求你知恩圖報,但落井下石可就不好了。” 湛禮臣話裡話外都在說榮哲得了便宜還賣乖。 榮哲今天也覺得奇怪,他平時吧也沒有想跟誰鬥嘴的習慣,不知怎的今天遇見了湛禮臣就非想刺撓他幾句。 兩個人平時在商業場合也見過幾面,只是沒有深聊過。 今天也只不過淺聊了幾句,他發現他跟湛禮臣好像氣味不投,十分不對付。 這倒也沒什麼,這麼多年他早已習慣了面上親兄弟,心裡罵他娘。 反正大家平時都是戴著面具,主打的就是一個心口不一致,內外不兼修。 “爸爸。” 小傢伙墨墨總是能在關鍵時出聲。 他一雙清澈的眼睛望向榮哲,“雖然我覺得湛叔叔很殘忍,他把大魚給殺了,但是我也覺得他很辛苦,你就不要說他了。” 榮哲眯著眼看向兒子,他養的這個皮夾克是相當的漏風。 湛禮臣給了墨墨一個難能可貴的笑,道:“小孩子不錯,說話還算中聽。” 就差把比他爹強這幾個字掛在嘴邊了。 榮哲慢悠悠喝了一口茶,又徐徐放下茶盞,向眾人道:“我餓了,你們餓嗎?” 畢竟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他們在海上漂了幾個小時,中飯沒吃。 眾人中湛禮臣不答話,兩個女人說還行,小傢伙雖然剛才吃了不少糕點水果,但是他還想吃點別的,就隨口說了聲,“餓。” 榮哲掀眼皮向湛禮臣笑,“湛總,請吧,咱們這幾個人中就你會做飯,還得麻煩你發揮下為人民服務的精神。” 湛禮臣打眼看他,面色不辨喜怒,扯起一側嘴角,“沒有人說榮總你臉很大嗎?” 榮哲摸了一把臉,笑道:“哦,是嗎?還真沒人說過,不過人家都說臉大有福。” 湛禮臣心說你可真有福,前妻綠帽子一頂一頂給你往頭上戴,定睛一看,嚯,頭頂一片青青草原。 都福澤四海了都! 湛禮臣不想再跟他說話,攬著鬱暖的肩走下甲板。 鬱暖和湛禮臣走後,榮喬看著她哥道:“你們兩個怎麼回事?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見面就掐?” 榮哲抬眼,“你這是什麼立場?為了男朋友還是女朋友?明明是他看我不順眼好嘛。” 男朋友指的是湛禮臣的好兄弟秦玉周,女朋友自然指的是鬱暖。 榮喬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品著。 “我誰也不為,只是覺得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出來玩,搞成這樣何必呢?” 頓了一下,她突然小聲道:“你該不會喜歡小暖吧?” 喜歡一個人,愛而不得,因愛生恨,所以對情敵格外看不順眼。 而且以她瞭解的哥哥對女人的審美來看,小暖人確實他喜歡的型別。 榮喬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啪!” 榮喬頭上捱了一巴掌,“別瞎說,她結婚了,這樣傳出去不好。” 榮喬捂著被她哥扇了一巴掌的後腦勺,餘驚未定道:“好,我們不說別的,就說前嫂子都跟你離婚三年多了,這三年多來你連個女朋友都沒有,知道的認為你潔身自好,不知道的都以為你對前嫂子餘情未了。” 榮哲冷哼,“我像那種長情的人嗎?” 榮喬心想怎麼不像? 她哥這半輩子就談過兩次戀愛,一次初戀談了五年分手了,後來就是跟前嫂子相戀結婚再離婚前後差不多也是五年的時間。 十年的時間只在兩個女人身旁周旋,怎麼說也算是長情吧! 榮喬看著她哥心下嘆息,外人看來榮哲手握重權,身居高位,無限風光。 可只有關心他的人才知道,他高處不勝寒,孤單寂寞冷。 她那些堂兄弟唐姊妹哪一個是省油的燈? 大家族裡的日子,猶如一匹華麗的錦,表面華貴無比,實則掀開表面一層往裡看,裡面爬滿了咬人的蝨子。 醜陋又噁心。 這麼多年來,她努力逃離,而他哥哥卻身不由己,還在裡面周旋。 鬱暖被湛禮臣擁著回到駕駛艙,看著湛禮臣發動引擎,問道:“你這是?” “回去。” “榮大哥不是說她餓了嗎?” 她還沒敢說讓榮哲讓湛禮臣做飯,就怕他翻臉。 果然還是。 湛禮臣面色一沉,“我又不是他們家廚子,憑什麼要給他做飯?” 頓了一下,他又沒好氣道:“不要在我面前喊他哥,我心裡不舒服,你都沒有喊過我哥。” 鬱暖淺吸了半口氣,心想他生氣的點還真是奇怪。 她從座位上起身走到湛禮臣身後,手搭在他肩膀上,輕輕給他揉捏著。 聲音輕柔婉轉,“我喊個榮大哥,你就生氣了?那我要是直接喊哥,以你這氣性,還不得把遊艇的頂給掀了?” 湛禮臣手握方向盤緊抿著薄唇,沒說話。 鬱暖:“記住要一直保持這種狀態,等一下吃刺身的時候連檸檬汁都省了。” 鬱暖看湛禮臣蹙著眉臉色沒有陰轉晴的意思,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慢慢抽離。 就在她準備轉身要走的時候湛禮臣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前一帶把鬱暖帶進了懷裡,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