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魂城巍峨的城牆上,終於出現了那周圍光環閃耀的身影。
城下,一支鮮衣亮甲的鐵甲騎兵,擎著天鵝的明黃大旗,排好了陣勢,楔子般的先鋒矛頭,已然準備好了發動衝鋒。
當然,這衝鋒是不會發生的;不必說城頭那列成一排的封號鬥羅,單是武魂城那層層的高牆厚壘,便是騎兵的噩夢。
即使一支沒有經驗的民兵,只要有士氣、有領導,便足以拒敵城下,何況城中民兵又都是魂師呢!
不過這一切都不關鍵。
唐三這個神再被說弱,也足以轟塌城牆。在他面前,一般凡人能做什麼呢?
反過來,那位守護使閣下,既然曾經和唐三匹敵一度,那麼,天鬥軍這氣勢洶洶的隊伍,也不過是土瓦罷了。
但在這堆土瓦之上,八翼浮現,海神騰空;唐三威嚴地持著三叉戟,遙指城頭。
望著城頭的一對男女,唐三凜然道:“你終於出來了,做了那麼久的縮頭烏龜!”
光正不會輸了口舌:“哼,怎麼,侵犯到武魂城下,不退兵,反而心急起來,真是豈有此理!”
“你不必多言。”唐三冷聲道,“你們武魂城,歷來為禍斗羅大陸;前次寬恕了你們,卻又在魂師大賽後,於城內製造邪魂師之亂,還擊傷我的愛人;真可謂天理難容!”
“專責殺戮的修羅,也談起天理了麼?”光正不屑地回答,掃視著全場。
掃視著,他心中念道:“昊天宗,你們還是來了啊。”看著城下那拿著大錘的黑壯男子們,他心中不屑想笑。
“那是當然。”唐三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光正低頭去看昊天宗,在他眼裡,便是詞窮不敢接話的表現,“我們正是循著天理,也講恕道,只誅首惡,其餘不究。只要你們願意放下頑固立場,活路永遠敞開……”
光正笑道:“在你眼裡,武魂城的人都是懦夫麼?”
“你這個罪魁,要負隅頑抗,也用不著綁上別人一起送死!”唐三喝道,“你可敢與我單戰決鬥?”
光正嘴角曲動。不就是單挑麼,必然的事情,總不可能互切後排;他唐三倒是找出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
不過,倒也無妨,畢竟這一次單討,不就是他為之預備許久的麼?
望著懸浮空中的唐三,光正也一躍而起,身後真天綠翼招展,六角的雙翼在背後張開,幽熒的光芒奪人心魄。
綠翼一展開,肩膀便酸了起來;但他面上毫無波瀾。這只是必須的代價而言,沒有此般酸楚,焉有力量的澎湃呢?
和千仞雪交換了堅毅又依戀的眼神,他身上光芒騰起,驟然升到了霄然的高空,在地上的人,已是望不見。
看著海神八翼翕動著飛上來、眼睛卻泛起紅色的唐三,光正又覺一陣發噱。說著單挑,不是早就和兔子合體了麼,修羅的形態,都已經掩藏不住了。
“倒也好。”光正默唸,兔子在這裡的話,仞雪在下邊會少許多麻煩吧……
反正就算在下面,恐怕唐三總能及時趕到,合體出修羅形態來;那倒不如現在這樣,至少明瞭爽快。
只可惜,他之前成就守護使之後,便發現與千仞雪的武魂融合似乎被封印了,那一接近便親和的感覺依然濃烈,卻彷彿帶上了一層冰霜,熾烈的光熱也無法化開。
大敵當前,此間原因,雖有深意,也許還蘊含著整個世界秩序的原理,但也只能待以後探尋了。不再懷想那親熱又充滿力量的欣悅之感,光正微微吐出一口氣,把長纓飄動的勝利之槍,穩穩地握在了手中。
長槍在手,他絲毫無懼於面前那把修羅魔劍。血紋的大劍看似恐怖,如果劈不到身上,又有何用呢?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唐三又一次開口,“現在改悔,還來得及。”
但他修羅魔劍卻是緊緊攥在手中。上一次沒有如願瞬間滅殺,讓唐三畢竟心存一分警惕。一般的物理攻擊似乎會被那滑如泥鰍的對手規避,那便直接以神力和殺氣,覆蓋著滅殺,唐三早已有了成算。
光正一絲一毫也不讓步:“為正道而死也好過背叛而苟活。”
本以為唐三必定怒而出劍,哪成想,唐三竟又歷數起武魂殿的罪惡來。
“話真多啊。”光正暗想,眼前這人以前話語滔滔,讓實力更強的對手和自己“打賭”,不知賺了多少便宜;現在形勢倒轉,又要以勢壓人掌控話語霸權了。
“現在說的是真爽,只是看那些戲本,反派總是死於話多啊。”光正似聽非聽,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