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正回到書房,稍歇了歇,卻發現已到了飯點;一邊驚奇著這光明之盾的注入儀式,竟是不知不覺間花去這麼久的時間,一邊穿戴齊整走到吃飯的房間。
“還沒緩過來嗎?”千仞雪看著光正,有些憂慮地開口道。
“嗯。”光正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出。上次他因為所信的崩塌而難受,其實已經過去——不,不是過去,而是潛伏起來;這次的虛弱,完全是第九魂環效果的後遺症。
但既然千仞雪這麼說,光正倒立刻覺得不如順著這意思,而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剛才做的事,於是就這樣回應道。
“真的麼。”千仞雪聲音輕了下來,憂慮卻是不減。“能讓你擔憂得氣色慘淡的,該有多嚴重啊。”
光正自然不願千仞雪太過擔心,可是她的邏輯卻又無可辯駁,一下子有些措手不及,支支吾吾道:“其實,也不是……”
千仞雪忽然斷喝:“根本不是為了之前的原因,是不是?”
光正回答中都錯亂了起來:“不是,是啊——是的,不是……”
千仞雪柳眉一豎:“你想含混過去麼?”
光正老老實實解釋道:“仞雪,我是說,你說的是,確實不是為了之前的原因。”
千仞雪逼問道:“那你為什麼一開始要騙我呢?”
光正低著頭,已經慌了神,想不出什麼別的話,只好道出原本的想法:“我……因為不想讓你擔心啊。”
說著,光正還有些緊張的看著千仞雪,怕她再追究下去;若是這時候她怒斥說這是虛情假意的漂亮話,他又能怎麼辦呢。
不料千仞雪卻說:“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擔憂,可是說實話比曲意隱瞞更好啊。我想,伴侶正是要一起承受,而不單純是誰為誰遮風擋雨,不是麼?”
光正呆呆答道:“嗯。我今天其實……”
“是在施展第九魂技吧。”千仞雪直接說道。
“是……你怎麼知道?”光正有些奇怪。
“其實,當你燃燒本源築起法陣的時候,我是有感應的。”千仞雪嘆氣道。
難怪她一下子就猜出絕不是為之前的事擔憂……光正這才明白過來。想著千仞雪能和自己有感應,本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可是——但是他也沒有時間多想。
“我是在做法陣,五芒星陣。”光正慢慢地說道。
“用來幹什麼呢?”
“用來……為我們戰隊七人種下光明之盾。”光正老實地說。
“為戰隊……你是為了……”千仞雪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
光正的心怦怦跳著,臉上竟泛起了許久不見的紅色,試探著正要開口,但又一時沒措辭上,稍一猶豫,千仞雪先開口了:“可你真傻,明明我用幾滴血就能解決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呢。”
“因為我……”光正本要辯解,可突然想起剛才千仞雪說的那段話,腦子裡嗡地一聲,頓時又沉默了。
“不覺得很虧嗎。”千仞雪說道。
“不,不虧;”光正忽然湧上一股強烈的情感,把剛才的顧慮打消了,“這不是這樣計算的。我寧可多燃燒,也不想讓你流失一滴血。”
“光正,你不要讓我失望。”千仞雪頓挫著說道,“我千仞雪會愛上的一定是能夠帶來勝利的人,而不是小不忍便亂大謀的人。你現在身上承載的東西,容許你這樣以愛情的名義任性嗎?”
“不容許。”光正回答得斬釘截鐵。“但是我不會讓承載的東西傾覆的。”
說著埋頭吃了起來。
這下倒是讓千仞雪有些覺得奇怪,尬了一會,輕聲問道:“光正?生氣了?”
“沒有。”光正低頭回答。
看他低著頭,千仞雪有些心慌,輕輕的念著:“真的生氣了?”
“真的沒有。”光正抬起頭來,輕柔地說道:“仞雪,我永遠也不會生你的氣的。”
“噢……”千仞雪喃喃。
“何況這件事本身就是我錯;要生氣也是你才有資格生氣呀。”
“我,我沒有生氣。”千仞雪否認道,也有些侷促,咬著嘴唇,“我就是說,你——你有點傻。”
“傻?嗯,我是有點傻。”光正點頭道。“傻人有傻福嘛。”
“這又是什麼話。”
光正嘆道:“聰明的人,就會尋求一切背後的、絕對的意義。當他不相信絕對意義的存在時,好像就不是在或者;如果他連一點絕對意義的渺茫希望也無法懷抱的時候,他其實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