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忽然聽到蘇禮冷笑一聲道:“你若是不殺我,那咱們四個人便在此地僵持不下,我相信不多時便會有巡捕的官兵前來,他們可不會像我哥一般在乎我的性命,帶著我跑不快,你覺得到時候你能逃掉嗎?或者說你殺了我,那我哥和沈公子更加不會放過你,別的不敢說,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哥絕對會不顧一切地將你殺了。當然我想這兩種情況你肯定也都想到了,只不過你還忘了一種情況……”
“什麼情況?”那人忍不住順著她的話問道。
“就是如果我自己撞上你這刀尖,臨死我也要拖著你陪葬。”蘇禮說罷就向前探身。
蘇祈大喊:“禮兒,不要啊!”
那人明顯的一愣,手中的匕首也不自覺的從蘇禮的脖子上移開寸許,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沈青昊手中的劍鞘出手,正好平著插入蘇禮的脖頸與那匕首的刀刃之間。
他隨之跨步上前,手中劍鞘用力橫拍,將那人手中的匕首打飛,腳步便再度逼近。男人見情形不妙,將蘇禮用力朝前一推,正好擋住迎上來的沈青昊,而他自己便翻牆而逃。
蘇禮覺得沈青昊抱著自己的雙臂在不住顫抖,呼吸急促,心跳聲就在她的耳邊,“嘭嘭”聲大得驚人。蘇祈也沒有去追那賊人,撲過來朝著蘇禮問:“妹妹,有沒有傷到哪裡?”
蘇禮搖搖頭,她現在才開始覺得渾身痠軟使不上力氣,鼻子裡聞到的也都是血腥之氣。更讓她後怕不已經的是當時那尖銳的匕首,就貼在自己的脖頸上,只要稍有不慎,頸動脈被割破那自己在這古代,那可就真是回天乏術。
這時候巷口傳來稀里嘩啦的腳步聲,十幾個明刀晃晃的衙役將他們團團圍住,一個領頭模樣的問道:“你們在幹什麼?這裡的血跡是誰的?”
但是誰也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半晌的沉默後,他覺得面上有些下不來臺,將長刀抽出橫在胸前,上前幾步剛要再次喝問,卻看清了沈青昊的面孔,忙將長刀插回鞘中,恭敬地行禮道,“原來是沈家公子,下官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這是……”
蘇祈將妹妹從沈青昊的懷裡接過來,攬在自己懷裡,不住地輕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沈青昊起身道:“我們剛才遇到賊人襲擊,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跟你回衙門再說。”
半夏在巷口的馬車裡,看見一大群官兵跑進去,就覺得有些心裡發毛,忙下車來朝巷子裡張望,正看見蘇祈滿身是血地抱著蘇禮朝外面走來,駭得她幾乎魂飛魄散,跌跌撞撞地跑上前道,“爺,姑娘這是怎麼了?”
“她沒什麼大事,怕是被嚇著了。”蘇祈將妹妹放進車內,沉著臉上馬,隨著衙役們來到巡捕衙門。
衙門的主官是沈青昊的三叔,所以幾個人便直接被迎入後宅,並喚了大夫來查驗身體,蘇祈和沈青昊都只是有幾處皮肉傷,並不嚴重。但蘇禮自從下車後,便一直目光發直,別人喚她也沒什麼反應,什麼話都不住,只呆呆地坐著。大夫診脈後,也直揪著鬍子道:“這位姑娘只有手腕受了些挫傷,沒別的傷勢,但瞧這模樣,怕是驚嚇過度,我給開些活血化瘀的藥膏擦手腕,再配些壓驚定神的方子吃吃看效果如何。”
沈青昊的三叔沈卓嚴來問事情經過,蘇祈和沈青昊都將當時的情形描述出來,唯有蘇禮,問來問去都是一句話:“我要先見我祖母。”
蘇祈哄了她半天,也都不見起色,蘇禮就認準了這一句話。因為那挾持她的男子那幾句話,一直在她心裡盤旋,那人知道她的身份,並且知道她今天的行程,可以說就是為了劫她而去的,要不要向官府道出實情,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與家中長輩商議才行,所以她便咬死了不說,大家都拿她沒有辦法。
沈卓嚴只好派人去蘇府去請老太太,其實蘇禮心裡也沒底,自己到底有沒有那麼大的面子,能把老太太折騰來這衙門,出乎她意料的是,竟然沒過多久,老太太便出現在她所處的房門口,進屋便喚道,“禮兒我的乖孫女,今天嚇壞了吧!”
蘇禮順著她的話頭哭著撲進她的懷裡,將頭埋在她的肩窩處,將今日聽到的幾句關鍵言辭都說給她聽。她只覺得老太太的身子一僵,但隨即便又放鬆下來,手輕撫她的背部,輕聲安慰道:“乖孩子,別哭了,已經沒事了。”然後趁不備,悄聲道,“此事休提,回家再議。”
蘇禮心領神會,隨即便鬆開摟著老太太的手,坐回椅子上低聲啜泣,示意自己可以回答沈卓嚴的問題。但是隻說三人被衝散之後,自己就被一個人用力拉扯著朝外走,那人沒有說話,也沒看見面孔,後來就是被沈青昊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