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說的三生有幸可是指今夜令媛將與區區兄長結好之事?”
方姑娘的臉霎時紅了個透徹,手指把絹帕絞的更緊了,細聲吶吶道:“子歸哥哥何出此言……”
方班主笑道:“不敢說不敢說,至多是老夫一廂情願欣賞廖老爺罷了。不論結好之事,老夫也萬分佩服令兄的人品和魄力吶。從未見過二爺,今日一見,果然又是少年不凡,相貌也如斯俊朗,不愧為廖老爺的弟弟……”
一個晚宴尚未正式開始,“不愧為廖老爺的弟弟”這句話我已經聽到了第二遍。
本仙使覺得面對此群不懂得欣賞發現本仙使獨特的美的凡夫沒有必要再保持身為仙者的修養。於是本仙使也笑道:“一廂情願這詞兒使的好。區區真是頗佩服方班主的自知之明。方班主真是不愧為家兄的朋友……”
方班主的臉一瞬的白了。白了之後轉青青了之後又變紅,最後白青紅三色交相輝映,板出一張三花老鼠臉看的本仙使十分的賞心悅目。
方姑娘咬了咬下唇,眼裡水光閃爍道:“從方才瀟琳就想說了……子歸哥哥為何要如此使爹爹和瀟琳難堪?”
我抱起胳膊無辜笑:“方姑娘可真是冤枉區區了。區區不過人弟,怎敢刻意讓家兄的貴客難堪呢?若姑娘和班主覺得衝撞還請見諒,區區直言不諱的性子的確很惹人厭。”
方姑娘不語,委委屈屈把頭扭到一邊。方班主撐起笑臉對乾巴巴地笑:“小女~小女口無遮攔,二爺莫怪~”
我大度揮手:“不怪不怪。令媛看起來也有個三十七八的年歲,如此天真著實難得。不過班主可要督促令媛儘快把這口無遮攔的天真性子改了,省的日後嫁人不日也成了糟糠之妻。”
方班主臉色一變,礙著繚斕的面子卻也不好說什麼,只抖著麵皮道:“那……就多謝二爺指點了。”
相翎自打落座就一直板直地坐在位子上,垂著眼睫不吭氣兒。此時本仙使欺壓平民欺壓的歡暢,也不過是動了動眼皮向這邊一瞥。不動如山。
我撇了撇嘴,剛想戳他一下,繚斕不知何時過來了,見了方姑娘那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小模樣,俯身溫聲道:“瀟琳。怎麼了?”
那語氣那神情,生生的把見多識廣的本仙使激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方姑娘似是沒察覺到繚斕過來,聞言驚了一驚,掂著小手帕揩了揩眼角,拉住繚斕衣襬小小的一角,咬住下唇,小小聲道:“子歸哥哥……子歸哥哥他不是故意那麼說瀟琳和爹爹的……落哥哥不要怪罪他……”
本仙使翹著二郎腿,斜著眼角想。若是你不說這句,你的落哥哥絕對不曉得爺說過你和你爹爹。
繚斕“哦?”了一聲,笑盈盈扭頭來看我,眸光瀲灩看不出情緒。
我挑眉,聳了聳肩。
繚斕對方班主一拱手,笑道:“子歸魯莽,平日在下管教不嚴,致使現今他這嬌縱性子。方班主莫怪。在下在這裡替子歸對方班主和方姑娘賠不是了。”
方班主忙起身,道:“不會不會,能得見令弟天人風采,老夫萬分榮幸。哪能道不是。”
繚斕彎起眼。燭光瀲灩在眼裡,看不真切。
方姑娘一直紅腫著眼到了開宴。開宴了也不閒著,悽悽楚楚握著筷子,嫌菜的時候都不忘瞄本仙使一眼,那神情那動作,就好似本仙使是個欺男霸女的土財主似的。
大魚大肉當前本仙使便不和她計較。繚斕和相翎下去兜了一圈招呼客人,接著管家接班招待,繚斕施施然在我旁邊坐下。立刻有丫鬟過來添茶添酒。我埋頭苦吃,在一派鬧哄哄的氣氛裡抽出只筷子指了指酒杯。
“擺個酒宴就上陳年花雕。你還真是大手筆。”
繚斕向我碗裡丟了一筷子菜:“你不喜歡?”
我嚥下口中的豬腳,瞪著飛到碗裡數量龐大的乾巴巴讓人一看就沒有胃口的清炒苔幹。桌子底下的腳毫不猶豫地踹上了繚斕的小腿。
恰恰好的方班主此時舉著酒杯笑道:“廖老爺。你我方相識不久,還不曉得廖老爺此次過的是多少歲的壽辰。”
繚斕被一問反應不及,笑吟吟接下桌子底下本仙使的抗議。受了本仙使一記飛腿面子依舊撐得很足,若無其事眉眼彎彎地也擎起了酒杯:“不瞞方班主,區區已二十有五。”
我被嘴裡的飯噎了一下,不住咳嗽。咳嗽之餘唾棄了一下悠悠然臉不紅心不跳的繚斕。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裝嫩,其實說他兩千五百歲都不止。
繚斕裝嫩裝的的頗無辜頗正經,還幫我順了順氣。本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