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看著她說道:“這種廟堂裡面的爭鬥,就像富家的妻妾明爭暗鬥一樣,最為複雜。”
長孫淺雪皺了皺眉頭,聲音微冷道:“鄭袖也有可能?她為什麼要殺自己的兒子。”
“或許只是做做樣子,即便我不全力出手,她也會有準備?”丁寧冷漠道:“或許也只是另外一個局,故意讓人覺得是另外的某個人圖謀的。”
這種宮闈之爭太過複雜,長孫淺雪終於沒有興趣再去深思。
她閉上眼睛開始修行,然而卻也始終像那缺了一個角的明月一樣不得圓滿,她始終無法靜心內觀。
她再次睜開了雙目,看著丁寧,問道:“他是那個人的兒子麼?”
丁寧看著她的雙目,認真而肯定的搖了搖頭,“不是。”
長孫淺雪沒有再說什麼,閉上了眼睛,不知為何,她面上的寒霜比平日裡更濃。
丁寧也閉上了眼睛,與此同時,他卻是在心中說了一句,“但或許可以讓皇帝覺得是。”
第二章 借勢
清晨的梧桐落裡,面鋪老闆目光呆滯的看著許多奔忙的泥水匠師和木匠。
明明昨日裡已經有官府的人登記了損失,並直接支付了一些銀兩作為賠償,但今日一早卻是又有一批人直接開始整修梧桐落附近毀壞的房屋,且光看著他們的用材,重建的房屋都會比原來的好出不少。
大量的木材和磚石佔了街道的大半幅路面,馬車便難以通行。
一名身穿棉褸長衫的男子下了馬車,緩步繞過雜物,朝著酒鋪和薛忘虛所在的小院走來。
張儀正巧在門口倒洗臉水,一看到這名男子,張儀頓時放下手中面盆,擦了擦手,行禮道:“王太虛先生。”
再感受到這名走來男子身上的氣息,張儀頓時又一呆,佩服賀喜道:“恭喜先生破境。”
這行來的男子正是王太虛,看來他還和以往一樣瘦弱,有些弱不禁風的樣子,然而面色卻不像以往的枯白,自有一層淡淡的瑩光閃動。
在張儀的感知裡,王太虛的身體裡似乎又多了一個天地,虛如空谷,卻又蘊含著隨時可噴薄而出的強大力量。
這種截然的不同,就讓他明白王太虛已是從五境突破到了六境,而且似乎已經融合了本命物,開始修本命劍。
王太虛身為市井出身的修行者,正值壯年便到了第六境,這種修行速度,讓張儀心悅誠服。
聽到張儀的賀喜,王太虛微笑還禮。
丁寧此時從小院裡走出,看了一眼王太虛,半是認真,半是玩笑般說道:“你終於不太虛了。”
王太虛卻是認真的看著他,說道:“若不是你分了些鯨瓊膏給我,或許到現在還是很虛。”
張儀一呆,直到此時,他才知道丁寧竟然是將禮司副司首送來的那一盒珍貴萬分的鯨瓊膏分了些給王太虛。
“有沒有查到那些死士的來路?”
丁寧卻是不以為然的樣子,直接岔開了話題,平靜的問道。
那些死士既然用來刺殺扶蘇,背後的設局者自然不會讓人有可能查得出他們和真正主謀之間的關聯,但長陵的市井江湖人物卻是比起官府更有些不同的手段,他們可以尋找出這些人在長陵市井之間留下的一些足跡。
“不是外來人,都是在長陵已經停留了兩年之上。”王太虛看著他說道:“只是這兩年裡連修行者的身份都沒有顯露出來,其中有兩人甚至在長陵已經成家立業,連家中的妻小都不知道他們修行者的身份。”
丁寧說道:“這隱藏得可是夠深。”
王太虛看了他一眼,道:“可否單獨說話?”
丁寧的眉頭蹙了起來,這裡都並非外人,王太虛這麼說,必然是有什麼極為重要的大事。
“好!”
他點了點頭,直接轉身走向酒鋪。
王太虛走入酒鋪之後,將酒鋪的門都帶了起來,然後用唯有他和丁寧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有件事情,我想聽取你的意見。”
丁寧看了他一眼,說道:“是什麼樣的大事,讓你謹慎成這副模樣?有話你便一次性說完,否則急都被你急死。”
“真是極大極大的事情。”
王太虛輕聲道:“應該是趙四。”
丁寧面容微僵,他頓時有些反應過來,謹慎道:“你發現了她的蹤跡?”
王太虛用一種緩慢的姿勢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魚市外那一戰之後,她沒有往長陵外的山林荒野逃,反而折返回了長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