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他幾乎每隔一兩日都要上山,也要花費個來時辰劈柴。單說下壩村裡,每家存放的柴也夠燒上半年。
“劈好了……柳哥兒,霍掌櫃覺得那些酒怎麼樣?”趙正則也是嘗過那些酒的,可是他以往從未喝過酒,也就無從比較。若要來說,那自然是十分好的。
聽他問起,張小柳暫且把養雞的事扔到一邊,笑開了眉眼:“當然是可以了,我們已經簽了字契,以後每個月都釀二十斗酒賣與他就行。”
趙正則眼睛也亮了,他可是聽張小柳計算過的,如果以後能每個月賣酒,比田地裡收的糧食還能賣更多錢。
“那真是太好了!”
“是啊,你也先別忙了,太陽這麼大,進來歇歇吧,剩下的下午再做。”
如今小麥去了學堂,中午做飯的事又落回張小柳身上。趙正則倒是有心想幫忙,可那一看就是毫無經驗的切菜方式,每每總是讓張小柳一看到就搶過來做了。
“阿正,你說如果要在村子裡養上百隻雞怎麼樣?”趙正則進了屋又在一旁對他拾回來的石子刻刻畫畫,張小柳一邊洗菜一邊問。
“幾百只?”趙正則停了手上的動作望著他,道:“柳哥兒,養雞是挺好的,可是上百隻,我們沒有地方能夠安置,家裡的糧食也不夠……”
“所以如果要養雞,還要先搭棚子,有田地多種些糧食--或者跟別人買。即使拿幾百只雞蛋,也不可能全部孵出小雞來,也沒有那麼多母雞抱窩……”張小柳慢慢數著,與其說是說給趙正則聽,不如說是在細列可能遇到的問題,衡量利弊。這麼算下去,就算養雞初期也要不少的投入,不知道大順麼麼和草兒麼麼兩家有沒有人願意投入這筆風險。
“算了,還是先去找他們說了再想其他事吧!”他自言自語一句,又問:“阿正,你下午能去找木匠定做些東西嗎?”接下來要釀酒,他要先準備一些竹簸箕,大個的用來晾涼糯米飯,小個的能倒扣在陶缸上--說起來他兩次釀酒用來發酵的陶缸都是原來用來盛水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多買一個。順便可以做一個帶蓋子的木桶,短時間內用來盛酒就不錯,等再分裝在酒罈子裡也方便。
“沒問題,你想做什麼東西?”一般來說,村子裡許多人家趙正則也是熟悉些,畢竟他每日上山或者下田都能碰見不少人。
張小柳詳細與他說了,又另外加一套做豆腐的工具。他覺得這麼方便的工具指不定什麼時候年節要做豆腐就能用得上,但若是別人家也要做,借起來卻不方便。既然現在手上有銀子,他也不會吝嗇添置些物件。
下午兩人分頭行事,趙正則去了村東頭的木匠家裡定做一些物件,張小柳就帶著弟弟去找人討論養雞的事。既然大順麼麼家近,他便就近過去問問他們家的看法。
富來娶親的日子就定在十月份,算起來剩下準備的時間也只有兩個多月了,所以最近大順麼麼也煩惱得很。大到請人做酒席,小到新房的擺設,都要考慮仔細了。張小柳過來時,他剛剛閒下來坐在屋裡泡了一杯茶。
“大順麼麼。”小松知道要來這裡串門,還在路上就掙脫哥哥的手跑了過來,推開門露出張小臉朝著屋裡人喊道。
“原來是小松--”大順麼麼朝他招招手,趁他過來時捏了一把小臉,才把他抱起來。想到富來的哥兒過門,自己也許過一兩年就有比他小一點點的孫兒,心裡又是高興又是煩惱。高興的當然是家裡要添新人,能享受飴弄兒孫之樂;憂的卻是人多了,每年家裡的進項卻仍舊只有那麼多,日子怕是越來越不好過了。
小松被他捏得整張臉都皺在一起,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看得大順麼麼把心裡的其他事都扔開了,問道:“你哥哥呢?”即使他爹麼不在,家裡的兩個哥哥也把他護得緊,很少讓他一個人出去。
“哥哥,過來了。”小松被他抱得很舒服,乖巧的說。在張小柳的命令禁止下,這一兩個月小麥都幾乎沒有抱過他了。再說,小麥的力氣比不上大人,個子也矮,比不上大順麼麼將他抱得高高的感覺。
他話音剛落,已經被小松開啟一條縫的門又傳來幾聲敲擊,然後才被推開。
“大順麼麼,一個人在家?”張小柳進來時看到他們,有些意外地問。福來被大順麼麼管教得緊,平日裡這時候該在屋裡縫補衣服或者納鞋底才對。
“我讓福來去給我哥哥送個口信,富來的日子剛定下來了。怎麼,你找福來?”大順麼麼將小松舉高晃了一圈,才放下來道。
“不是,我來找你呢!”這屋裡也是光禿禿的,一張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