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還有管衛和鄭長老在。
秋秋只能把注意力都放在雲梭上面。
她注意到,雲梭的前面那道銀線始終沒有消失,一直在閃爍著晶瑩微茫的光亮。
拾兒主動給她解釋:“這根線可以縱貫萬里,一端連著的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另一端則是在我們原來出發的地方,有了雲梭,不論來去都十分方便。”
秋秋見過秀才娘子用織布機織布,織布梭牽繫的是緯線,雖然秋秋沒學會怎麼織布,可她沒少看。
“任何地方都能夠連繫起來嗎?”
這太逆天了,簡直是雷達導航+全球衛星定位二合一。
拾兒是怎麼弄出這種交通工具來的?到底他倆誰才是穿越的啊?
也許修真和科技在發展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其實是共通的?
長圍谷是個讓秋秋非常意外的地方。
雲梭落到地面的時候已經日薄西山了,暮色四合,管衛扶了秋秋一把,她從雲梭上下來。
腳下的地面異石奇突,硌得腳底生疼,四面荒涼得沒有一絲聲息。這兒除了石頭和沙礫,幾乎什麼都沒有,眼前是無邊無際的灰黃色,和綠樹蔥鬱的九峰完全是兩個世界。
這裡一點生機都沒有,一片死寂壓抑。
拾兒收起雲梭,環顧一眼四周。
秋秋輕聲問:“這兒就是長圍谷?”
“是。”
秋秋忍不住問:“我們來這裡見什麼人?”
鄭長老走在後面,管衛離他們雖然近。但是管衛這個人的嘴無比嚴密,很難撬出縫來。
最後還是拾兒回答她:“一個同門。”
這種地方看起來一點兒都不適合生存居住,也許有什麼特殊的修煉價值?
但是看他們都並不輕鬆的神色。秋秋想,大概這種猜測也是站不住腳的。
秋秋在記裡默記著他們走了多久。他們腳程不慢。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大概走了十幾里路。
四周荒涼安寂,一路上單調的幾乎一成不變的風景讓人心理上覺得這條路更加漫長。
拾兒先停下腳步,他向左前方望了一眼,轉變了方向。
這些奇突無規律的亂石之中其實根本談不上有路,如果全是普通人,大概在這裡的地方根本就是舉步維艱。根本就無法前進。
左邊更加難走,遍地尖石,根本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
老天真神奇,既可以造就九峰那麼鍾靈毓秀的美麗風景。靈氣又那麼充沛,稱得上人間仙境。
可是就在離九峰大概千里之外的地方,居然有這麼一片荒涼不毛之地。
“就是這兒了。”
面前是陡削的山壁,在一個很隱蔽的位置上,有個不大的山洞。
這不象是人鑿出來的山洞。應該是天然形成的裂隙,洞口並不大,不過弓下腰鑽進去之後,可以看到裡面還算寬敞。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吹在身上的風帶著嗚咽聲。非常的寒冷。
洞裡有亮光。
那光亮顯得微弱,明滅不定。
再轉過一個彎,秋秋看見了面前石洞裡的情形。
那兒有兩個人。
他們看起來衣衫襤褸,毛髮蓬亂,一個坐在那裡,一個橫臥在地下,身上胡亂搭著一張獸皮。
鄭長老快步上前,先看了一眼那個臥在地下的人。
秋秋雖然沒有過去檢視,但是她能感覺到那個人身上沉沉的死氣。
這個人還活著,但是,離死亡只有一線之遙。
寫信的人是這兩人中的哪一個?
還半坐著的那個人的反應很遲鈍,他們幾乎都走到跟前了,才發覺他們的到來。
這是個女子。
雖然她老邁不堪,雞皮鶴髮,可還是能看出她是個女子。
她的聲音嘶啞,幾乎不能發出連貫的聲音。
她說:“救他”
鄭長老回頭向拾兒說:“中了毒。”
拾兒問:“什麼毒?”
鄭長老說了一個名字,秋秋聽都沒聽過,應該是很棘手的毒物。
那個衰老不堪的女子還在請求:“求你,救他”
鄭長老露出有些為難的神情:“永慧,不是我們見死不救。你也知道門規,今天就是個陌路人中了毒,我都能救。可是被逐出門的弟子,我們不能救。”
那個叫永慧的人象是突然爆發了力氣,一把抓住了鄭長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