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瑞民很高興的轉身就走,練小森一把拉住他:“瑞民,你小子瘋了,老壽星上吊,想死呀。”
“練哥,沒事,你別擔心,小弟也就是照幾張照片。”辛瑞民微微一笑,然後在他耳邊低聲說:“我不去,主編恐怕就要去,我去了,她就不用冒險了,你還不知道她嗎。”
練小森的手一下就鬆開了,辛瑞民的話沒錯,梅悠蘭剛才表示不去,不代表明天不去,只要那裡成為熱點地區,梅悠蘭幾乎肯定去;但如果辛瑞民去了,她就有可能不去,因為可報道的地方還有很多。
辛瑞民走後,梅悠蘭也不想睡覺了,她拉著練小森到飯店外的咖啡廳喝咖啡。在咖啡廳要了兩塊麵包,剛吃沒兩口,練小森突然發現窗外有個熟悉的身影走過,他急忙對梅悠蘭說:“你看,那是不是王小山?”
“不可能,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重慶,想李小姐想得眼花了吧。”梅悠蘭根本沒回頭,反而調侃起練小森來了。
第三節 鏖兵淞滬(十三)
十年代的上海真是個奇怪的城市,鐵橋的一邊是炮聲'7邊卻依然可以悠閒的喝咖啡,在高樓拿著望遠鏡,或者在河邊的掩體觀看對岸戰爭的現場直播,兩邊計程車兵實在無路可逃,也可以逃進租界,向英軍或法軍繳械,然後就可以當觀眾了。
滬開戰以來,租界變得更加擁擠了,各國紛紛把軍隊調入租界,在交通要道構築街壘,英美法遠東艦隊在外灘海面上游弋,各國陸戰隊進駐租界,交通要道構築街壘。
上海市區戰火紛紛,市民也紛紛逃進租界,每天透過外白渡橋和蘇州河涌進大量市民,租界所有公共設施都住滿難民,沒有地方住的難民就只有露宿街頭,租界居民自發組建了救護隊每天傳送賑粥。
王小山手裡拿著個皮包,穿著件七成新的西裝,看上去就像剛從市區出來的小商人,在街頭尋找商機,這種人最近在租界實在太多。
他沿著街道慢慢前行,兩邊不時傳來孩童的哭鬧聲,以及家長煩躁的叫罵聲。前面就是他約定的地點了,他叫過沿街叫賣的報童,買了張報紙,就坐到附近的一個擦鞋的攤上,擦鞋的小孩很高興也很小心開始為他擦鞋,這個時候擦鞋的競爭也激烈很多,這個行當的進入門檻太低。
王小山開啟報。紙,心思卻沒有在報紙的內容上。盧溝橋事變一發生,莊繼華就秘密把他從重慶叫道川西演習場與秘密見面,這次見面甚至連李之龍也瞞住了,莊繼華交給他一個秘密任務,去北平、天津尋找樸文勇(立高之助)和金志鎬(當年廣州的第二名朝鮮人),如果找不到,就到上海或青島碰碰運氣。如果找到了,就立刻通知家裡,想法為他們建立聯絡通道。
在北平他待了真正三個。星期,也沒有等到人,隨後又到天津,甚至在北平失守後,他依然來往兩地,可這兩人就像消失了一樣,沒有絲毫資訊。
失望之下,。他去了青島,可在青島也沒有任何訊息,他失望之餘,咬牙又返回北平,再次在報上發出呼喚訊號,可讓他的失望的是,依然沒有訊息,他這才徹底死心南下上海。他之所以這樣,因為在他看來立高之助是最有價值的間諜,那個金志鎬一直沒有訊息,他的價值根本沒法估計,而立高之助上次就是出現在北平,而且他在關東軍中,最有可能出現的也是北平天津。
上。海對王小山來說也很熟悉,熟悉,對他這種人來說,危險和安全同時增大數倍,他必須萬分小心。
在報上。發出召喚訊號後,他白天都到這個小咖啡廳來等待,十二點到一點,或者晚上就到靜安寺路的極斯樂舞廳,九點到十點半,這樣的等待,要持續五天,這是一種枯燥的守候,也是一種危險的守候,因為你不知道你等候的人是否是自己人,如果不是,你等來的可能就是一粒子彈。
短短几分鐘,王小。山就把周圍的情況觀察清楚了,沒有發現什麼意外,收起報紙,他邁進了這家小咖啡店,他迅速打量了店內的環境,卻意外的看到練小森和梅悠蘭,他心中咯噔一下,這是個完全沒想到的意外,他迅速評價這個意外會給他帶來什麼問題。
當王小山帶著微笑走向梅悠蘭。和練小森時。兩人地表情有些細微地不同。梅悠蘭十分高興。練小森高興之餘卻有些納悶。
“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王小山坐下後首先開口問道。
“我們是來採訪淞滬戰場地。”梅悠蘭介面說:“你怎麼來了?大哥來沒有?”
基地內地人都知道。梅悠蘭口中地大哥不是她地大哥梅雲天。這是對莊繼華地專用稱呼。他地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