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中央委員們,告訴他們。現在幫我的,我將來一定回報他們。”宋美齡說到這裡似乎想起什麼:“張靜江先生到了嗎?”
張靜江是中央監察委員。而且此公人緣不錯,與張繼、林森、戴季陶、居正等人交情都很不錯,他要表態支援宋美齡。可以影響一大批人。
“不清楚,昨天他沒參加會議。”孔祥熙說。
“立刻與上海方面聯絡,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送靜江先生到南京。”宋美齡說完之後,轉頭對孔祥熙和宋子文說:“孔院長,子文,把軍費卡死,能拖一天是一天。”
這個會不可能太長。聯席會議下還要繼續召開。商定完後,眾人還要分頭聯絡。所以宋美齡分派完後,眾人立刻散去。宋美齡卻留下張治中和孔祥熙,與她一起去朝天宮。
賀衷寒體內有一股亢奮,從昨天到現在,他只打個短短的盹,然後就接著工作,他在朝天宮已經整整三十個小時了。與他同樣勤奮努力地還有鄧文儀,他們有種緊迫感,有種天降大任的感覺。
幹國勳在中午時分從武漢來電,他已經到達,任覺五卻還滯留武漢,劉建群也已經飛往廣州,劉詠堯去了福州,蔣堅忍從洛陽來電他已經控制了洛陽的幾十架飛機,一切都很順利。這時外面進來報告,宋美齡、孔祥熙、張治中來了。
賀衷寒和鄧文儀還沒來得及安排什麼,宋美齡三人就闖進來了,她的第一句話就是:“鄧文儀,把藍衣社地在京幹部召集起來,我要和他們講話。”
鄧文儀答應後就出去了,賀衷寒卻神態平靜的給宋美齡三人端來茶,然後恭恭敬敬的坐在她的身邊。
“賀衷寒,教導總隊過江是怎麼回事?奉誰地命令?為什麼沒向我報告?”張治中首先質問道。
“是藍衣社總部的決定,”賀衷寒沒有迴避,而是直率地說:“昨天總部開會,同志們群情激昂,教導總隊官兵請戰,我們批准他們去陝西前線平叛。”誰給你這樣的權力?“文雅的張治中又驚又怒,他沒想到賀衷寒居然如此大膽,敢私自調動國家軍隊。
“張老師,這不是某個人地決定,”賀衷寒平靜的說:“領袖危難,我們作為他的學生,他的部下,心急如焚;藍衣社以國家安危為己任,對這種叛亂行為,我們絕不坐視!”
賀衷寒眼帶淚花,擲地有聲。
但張治中不為所動口氣依然嚴厲:“軍隊不是其他,調動必須由國家統一進行,任何個人或團體,都不能私自調動,否則形同謀反,這個道理難道你不知道?”
“張老師,我知道,但我們不是私自調動,”賀衷寒抗聲道:“張楊叛亂已經一天多了,可是中央呢?開了整整一天會,卻連個像樣的決定都沒有,這是國民政府的奇恥大辱,我們採取行動有什麼錯?如果連這樣的行為都不容許,還談什麼愛國愛黨愛領袖!”
張治中頓時被噎住了,他沒想到賀衷寒居然還能振振有詞,他略微一頓:“教導總隊屬於中央軍校管轄,沒有我這個教育長地命令,教導總隊不能動。”
賀衷寒不言聲地拿出一張紙推到張治中身前:“張教育長,教導總隊全體軍官請戰,請教育長批准!”
張治中再度被震驚了,教導總隊軍官的請戰書居然不是交給他而是交給了藍衣社,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這些人已經把藍衣社看得比軍校,比軍政部更高。
第六節 南京戲(二)
“校長時常教導我們,忠孝節義;忠,是要忠於國家,忠於領袖;節,為官員職守氣節,不貪汙,不納妾,以公忠勤勉任事,義之所在,雖萬死而不辭;今張楊舉逆,領袖蒙塵;我們若張皇失措,法度全無,高興的只能是張楊逆賊,只有舉義旗嚴法度平叛亂,維護國家之威望,才不負校長往日之教誨。”賀衷寒含淚慷慨而言。
張治中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賀衷寒站在國家的高度上句句扣死大義的名分,讓他感到很難辯駁,宋美齡見張治中被賀衷寒擋了回來,便緩緩的插話道:“君山,你說的沒錯,可是平叛有幾種平法,必須依據條件不同來定,今日日寇日夜窺視,國家危亡,能大動干戈嗎?今日的中國離得開委員長的領導嗎?君山你要三思而行。”
宋美齡的話裡勸諫的味道十分濃厚,賀衷寒剛才與張治中的對話表明,他已經有了完整系統的理論策略,而且她發現他可以依靠掌握的藍衣社團體,可以干涉國家的任何決策,這是藍衣社的特性決定的,它不是一個正規的組織機構,而是超越國家機構的政治團體,成員遍及黨政軍,一旦這些成員認為藍衣社高於政府機構,後果就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