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書記,這有點突然,我要好好想想。”
“禁毒支隊不是其它單位,支隊長人選是要慎重,不著急,慢慢想,不能因為楊文進同志犧牲,馮朝陽同志調離,就讓一個累立戰功的模範單位走下坡路。”
模範單位出模範,模範單位出成績,唯獨不能出事!
領導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禁毒支隊長人選必須慎重考慮,韓博正不知道該怎麼說杜總隊傳達的那些指示,手機突然響了。
“接啊。”
孟衛東以為是什麼私事,不方便接,微笑著催促。韓博緩過神,不無尷尬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一部小巧玲瓏的掌中寶手機,摁下通話鍵。
“李總,禮物送過去了,我們老闆想跟您交朋友,這是他的一番心意。”
“太貴重我可不敢收。”
“禮物倒不貴,但找到這份禮物可不容易,我們老闆動用多少年的老關係,折騰大半夜,出動那麼多人,花了不少錢,才從青園村的一個出租屋裡找到您要找的人。”
萍西分局周炎局長只是說嫌犯已落網,沒說是怎麼落網的。
沒想到搜捕行動沒逮著嫌犯,倒是一個想跟自己拉關係套近乎的黑老大逮著了嫌犯,真特麼會投人所好,韓博越想越鬱悶,似笑非笑說:“你老闆挺厲害,快成地下公安局長了。”
“李總,您真小瞧我們老闆了,這點小事他才不會親力親為呢,活兒是我乾的,給他們劃區劃片,告訴他們應該怎麼找,打一晚電話,換好幾塊電池,我才是地下公安局長。”
這就對了嘛。
黑老大終究是黑老大,不管有多少錢,不管能叫多少人也幹不了公安的活兒。而且資訊不對稱,他只知道公安要抓殺人犯,並不知道殺人犯是誰,要是沒內部訊息他怎麼找?
對手沒想象中那麼無所不能,韓博心裡舒服了一些,笑道:“這麼說你老闆是地下政法委書記。”
“差不多。”
“行,這個禮物我收下了,這個朋友也可以交交,不過你的朋友馬上要倒黴。”
“李總,這全是為了生意,您能不能高抬貴手別為難他們,不然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正是為了生意他們要倒黴,他們要是不倒黴,你老闆會起疑心的。”
“好吧,您下手輕點,等生意做完了再給他們一個機會。全是因我而起,要是他們因為這事倒黴,我……我……”
“知道了,好好做你的生意,以後沒事別隨便打電話。”
“明白。”
………
用得是之前從未見過的手機,說得全是暗話。
作為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孟衛東能猜出幾分,考慮到他剛才談的事太過敏感,少一個人知情比多一個人知情好,不想當著司機面問什麼,裝著什麼不知道一般閉目養神。
越往目的地走路上車越少,又行駛了大約五六分鐘,轎車緩緩開進刑警三中隊院子。
周炎等萍西分局領導等候已久,急忙上前開門敬禮。
孟衛東雖然是公安局長,但穿警服的時間並不長,機會並不多,沒養成敬禮回禮的習慣,挨個握了一下手,興致勃勃問:“周炎同志,嫌犯呢?”
“報告孟書記,嫌犯正在前面辦公室接受審訊,剛開始還狡辯,我們民警把他的內衣扒下來,指著上面的血跡說去做鑑定。把他的鞋脫下來,用鞋底比對現場的足跡,在鐵的事實面前,他的心理防線垮了,對入室行竊敗露殺害老人和小孩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細節都能對上?”
“能,跟韓局在現場分析的一模一樣!”
孟書記走到辦公室前看看背對著窗戶的嫌疑人,走進隔壁辦公室問:“說說,怎麼一模一樣?”
周炎敬上根菸,興高采烈說:“這個焦化凱在監獄服刑期間,結識了一個專門去學過開鎖的囚犯,跟那個囚犯學了兩手。刑滿釋放之後,壓根沒去找工作,一出來就‘重操舊業’,用在服刑期間學到的‘手藝’,自制開鎖工具,買暗鎖回來試驗。
確認可以應用於‘實戰’,就開始在安全防範措施薄弱的居民小區踩點,據他交代先後作案11起。之所以選擇盧芳家,而不是隔壁哪一家,是因為踩點時見過盧芳的女兒田麗娟,認為這家有小轎車應該有錢……”
從開鎖的手法對市內發生的類似入室行竊案進行串並,有針對性的走訪詢問、交叉比對,進而圈定範圍鎖定嫌疑人。
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