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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耀眼,他剛從外頭進屋,眼睛一時看不清屋裡的東西。他試著在另一根柱子上劃火柴,火柴馬上著了。

火燃起來了,他抬頭看了看那根老擦不著火的柱子,嚇得直朝後退,神經高度緊張起來。一條巨蛇盤在柱子上。他剛才就是在這條巨蛇的鱗片上劃火柴。

開頭,他還以為是他的絞蟒從快艇上逃了出來。但他馬上就發現,這蛇絕沒有絞蟒那種華麗的皮色,身體也比絞蟒大兩倍。

他猛然意識到,他面前的是一條南美大森蚺,世界第一大蛇。印度的王蟒,有時比大森蚺長,卻沒有它那麼粗大,也輕得多。

大蛇盤繞在柱子上,哈爾無法估計它的長度,但看得出來,它足有一英尺粗。它身上有一個地方鼓了出來,那很可能就是哈爾的朱鷺!

大森蚺的身體是墨綠色的,一種不吉利的墨綠;頭呈黑色,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嚇呆了的哈爾。哈爾想起了印第安人講的故事:據說,大森蚺能用這雙可怕的眼睛使人或動物進入催眠狀態。哈爾並不相信這種傳說,但他仍然感到全身癱軟,費了好大的勁,總算從“托爾多”裡走了出去。他不安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大蛇還是紋絲未動。

哈爾想呼喊岸上的夥伴,卻喊不出聲,直到爬上岸後,方才驚魂稍定。

“南美大森蚺!”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在‘托爾多’裡面有條南美大森蚺。”

這訊息使船員們大為興奮。“咱們把它抓起來吧!”羅傑說。

“好哇。不過,怎麼抓法呢?總不能就這麼走過去,伸出雙臂摟住這條大森蚺吧。”

哈爾在一根圓木上坐下來思考著。如果他們就在“托爾多”裡用套索抓這條大蛇,它準會到處撲騰,把“托爾多”搗成碎片;它會咬死其它動物,甚至可能把“方舟”弄翻。

艾克華一直是哈爾的好幫手,因此,他又找艾克華,但這一回,這位印第安人卻拿不出辦法來。

“我們從來也不逮大森蚺,”他說,“印第安人害怕它。”

“但你們卻有本事把絞蟒馴養成寵物。”

艾克華笑起來:“絞蟒是我們的朋友;南美大森蚺卻是我們的死敵,‘吃鹿獸’又兇殘又陰險。”

哈爾注意到,艾克華用了一個印第安名字來叫大森蚺——“吃鹿獸”。這使他想到了一條計策。

“也許,我們可以用鹿把那條大森蚺引上岸。只要能把它弄上岸,我們就能用繩索把它捆住。”

聽了這個主意,沒有一個人,包括艾克華在內,願意上那條已經被大森蚺盤踞了的船上去,試試是否可以用鹿做蛇餌。人人都害怕自己會成為比那隻鹿更有吸引力的誘餌。

這主意像足球一樣回傳給哈爾。

“好吧,我去,”他說著,戰戰兢兢地踏上橫在“方舟”與河岸之間的跳板。現在已經不用擔心那些小絞蟒會沿著跳板逃上岸了,因為它們已經長大,哪兒都能爬,因此,已經被關在籠裡。

送小鹿赴死以前,他必須首先肯定,他要捕捉的東西還在那兒。他朝“托爾多”裡張望,爐火正輕輕地畢剝作響,幾束陽光穿透茅屋頂,照進小屋。

盤繞在屋柱上的大蛇已經無影無蹤。哈爾說不出是鬆了口氣兒還是大失所望。蘆葦牆下方有個大洞,大蛇肯定是從這個洞鑽出去,然後,越過船舷溜到河裡。

哈爾正站在那兒尋思著下一步該怎麼辦。突然,一種類似地震的力量搖撼著沉重的船體。哈爾搖搖晃晃地走出“托爾多”。他還以為,是巨浪從亞馬孫河的主流湧進河灣,晃動了“方舟”。可是並沒有巨浪。他看看河岸,也沒有任何地震的跡象。不管怎麼說,這兒畢竟不是經常發生地震的地方。

哈爾站在甲板上,神秘的震動使他莫名其妙。突然,腳下那條兩噸位的船被整個兒拋起來,向河岸撞去。哈爾站腳不穩,啪噠一聲趴倒在傾斜的甲板上。他爬上岸,激動的夥伴們圍了上來。船體已恢復了平衡,但河水仍在船的四周翻滾。

“是那條大森蚺!”艾克華驚叫,“這兒一定是它們的窩。”

班科極盡煽動之能事,“我們得馬上離開這兒。南美大森蚺是一種很壞的蛇,它們是魔鬼的靈魂。”他利用了印第安人的迷信心理。印第安人認為各種各樣的鬼怪全都在這種陰毒的大蛇身上安了家。

哈爾沒讓班科說下去,他說:“不捕到一條南美大森蚺,我們絕不離開這裡。我們最好先給它造個籠子。還真該有個洗澡盆呢。”他開始給羅傑講一位紐約畫家的故事。那位畫家為了給巨蟒畫像,從動物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