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貼著身體。”
凱格斯將蠍子塞進襯衣內,蠍子雖然已經死了,可他仍不喜歡讓有毒的動物死屍貼著自己的面板,它雖然已不會扎人,卻令人騷癢,很不舒服。不過,他還是願意忍受一切,來擺脫惡咒及一連串的不祥之事。他重新喚起了信心,要剷除那兩個狂妄的惱人的小混蛋。
“下次再來,我會帶給你好訊息的。”他說。
“為了保證你說到做到,我送你一口袋致命毒物。”
巫醫拿來一隻鼓鼓囊囊的口袋,開啟口讓凱格斯看,凱格斯窺見一口袋蛋卵,有些還在動,彷彿裡面有扭動的活物。
“一口袋鳥蛋對我有什麼用?”
巫醫大笑,“別急,這些可不是鳥蛋,每隻蛋裡有隻‘眼鏡王’蛇,就要出來了。”
凱格斯熟知“眼鏡王”蛇之兇狠,它是世界上毒性最強的蛇之一,每年在印度、印度尼西亞以及新幾內亞殺害數千人,它的可怕程度令人生畏,未開化的部落都視其為神。一旦它的毒牙插入人的肌肉,不出半小時,被咬傷的人就會死去。不過,眼下口袋裡裝的不是20呎長的蛇,而是幼蛇。
他將口袋推開。“這對我毫無用處,我不能等上5年讓這些蛇長大,這麼小的蛇怎麼能毒死人呢。”
“你說錯了,它們一出殼就可以毒人,把它們放到船上,我保證你用不著等上5年。這些小蛇馬上就要跑出來了,今天晚上,等你的仇敵睡著了,開啟袋子,用力扔到船上,記住用力,把蛋殼撞碎,不用等到早上,你就成了無憂無慮的人了。”
下午,凱格斯將偷來的船重新掩蔽在艾蘭頓河灣處,彷彿是又回到家裡,他心裡踏實多了。船上貯備了不少食品(儘管並不合他的胃口),巫醫只能提供自己所吃的那類食物——蝸牛、甲殼蟲、蚯蚓、鳥的腦子、蚱蜢、蜘蛛、青蛙、蝙蝠、老鼠、蟋蟀、麻雀、啄木鳥、壁虎、虻、臭鼬肉以及鮮血。
不管怎樣,這些食品總可以維持他的生命,他必須活下去才能去殺仇人。
他望著袋內的蛇蛋,有一隻殼已經裂開了,一隻一呎長的“眼鏡王”蛇正瞪著圓眼珠看他呢。
不等他紮緊口袋,蛇已爬到袋外落在船上。有些“眼鏡”蛇只知躲避,但“眼鏡王”蛇則生就憎恨一切、憎恨所有的人。這隻小蛇並不尋路而逃,它自信地面對著眼前看上去像巨人似的凱格斯,抬起頭,撲開自己細小的身段,小黑芯子一伸一縮,露出上顎的毒牙,隨時準備釋放殺人毒素。
又高又大的凱格斯面對渺小的對手嚇得發抖。一個想法掠過他的腦海,由於他的罪孽深重,上帝要懲罰他了。他穿過艙門向甲板上後撤,小惡鬼追蹤而來,凱格斯想跨到蛇後抓住其尾,可是當他轉身時,小蛇也迅疾轉過來繼續與之對峙。
恐慌之中,凱格斯脫去外衣,甩在蛇頭上,彎下身抓住蛇尾,把這隻仍在蠕動的傢伙遠遠地甩入河中。
他相信蛇會被淹死的。可是不然,蛇擺著尾巴,回到船上,憑著本能一股腦向凱格斯衝去。嚇篩了糠的凱格斯心跳劇烈,他發誓只要上帝饒恕他這一次,他將改惡從善,不再殺人。上帝沒有回聲,蒼天與大地都在同他作對,太不公平了。
他麻木地站立著,然後才強迫自己行動,他躍上岸,抓起一技木棍,“此刻蛇也已上岸,扭動著向他奔來。
凱格斯用盡全身力氣掄起棍子,緊張過度的他未能瞄準,擊到地上,偏離蛇頭3呎。未及凱格斯再次掄棍,蛇已借棍為梯向他手上爬去。他用力甩動木棍,蛇被甩落了,落地前蛇的毒牙划著了他的手背,他感到一陣疼痛。
他還算明智地又一次掄起木棍,這次擊中了蛇頭。
凱格斯撲通坐到地上,魂不附體地顫抖著,像蒸汽機似的喘著粗氣。他看著自己的手,一道細細的紅線劃過手背,這意味著什麼?他被咬了?果真如此,他的生命僅有半個小時就該結束了。
一個人如何度過自己的最後時光呢?祈禱吧,這總無妨。他禱告著,卻得不到任何回應,難道蒼天聾了嗎?
他用嘴吸吮手背,並吐出唾液,以此來排毒。對此,他並沒抱多大指望,早就聽說過“眼鏡”蛇的毒液直逼人的神經,現在早已進入他的神經系統了,他覺得體內的每一根神經都在亂跳,不知是由於恐慌還是毒液所致。
死在這荒寂之地,既沒有葬禮又沒有歌聲,就這樣倒下去,讓屍體腐爛去喂螞蟻。真是可怕。不行,即使是在此消聲匿跡,至少也要很好地掩埋,當然這要靠他自己。
他從船上取了鐵鍬,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