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受屈,每天晚上都被鎖在籠子裡了。
鬣狗偷偷摸摸地到了廚房,嗅了嗅爐子旁邊的籠子,隨後鑽了進去,要是這個時候一個箭步衝上去關上籠門,輕而易舉地就可以抓獲這頭鬣狗。但哈爾還是一動不動。
即使這時候鬣狗知道有兩個孩子正坐在樹下,它們也不在乎。一種敢於竄進有人住的帳篷的野獸當然不會被兩個孩子嚇跑。它們在營地裡踱來踱去,撿起地上一切可吃的東西:掉在地上的麵包屑啦,肉啦,皮啦等等。
來到上校的帳篷前,它們就不走了,開始圍著帳篷嗅,不時用鼻子拱拱帳篷。帳篷四周的帆布大多與地上的釘子扣得很死,想鑽進去不容易。但有一隻鬣狗發現一個地方有一條窄縫,它咬住帆布拼命地拉,終於拉開了一道口子,它趴在地上匍匐而入了上校的帳篷,另一頭也以同樣的姿勢同樣的辦法跟了進去。
不一會兒兩個傢伙又都出來了,每個傢伙嘴上叼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羅傑高興地用胳膊肘輕輕地推了哈爾一下:那是上校的靴子。鬣狗們來到爐子旁,嚼咬皮靴子,聽那叭噠叭噠的咂嘴聲就知道它們非常非常喜歡少校這兩隻靴子的味道。
哈爾在想,差不多了吧?該救下這兩隻靴子,別讓它們全給毀了。他正要站起身子,一聲“喵”卻讓他改變了主意,那是被關在籠子裡的小豹子在叫呢!不,上校該受點教訓。另外,這也不是套鬣狗的時候,它們很警惕,不時抬起頭四處張望,隨時準備逃跑,讓它們待得越久、越自在就越容易捕捉。
嚼了十幾分鍾靴子之後,有一頭鬣狗大概想要吃點心了。
爐子旁邊放著幾隻平底鍋。吃過晚飯後,廚子不敢摸黑到河邊去,所以那些鍋都沒洗,那上面的羚羊排骨沫油膩膩的,正對鬣狗的胃口。開始它只是舔,後來乾脆整個嚼起來,就像嚼骨頭似的。兩個傢伙嚼著那些鐵鍋,就像吃著最美味的佳餚,乒乒乓乓地響聲開始吵醒帳篷裡的人,已經有人伸出頭來看了。
“上,露露!”
兄弟倆和狗一齊衝上去,鬣狗光顧著大嚼特嚼那些美味的鐵鍋,根本沒注意來人,直到套索套住了脖子才醒悟過來。它們驚叫著想逃跑,哈爾牢牢地拉住繩索,而羅傑則被另一頭鬣狗朝樹叢拖去。這時露露顯出本事了。它是一條有經驗的獵狗,非常清楚該怎麼幹:它咬鬣狗的後腿,當鬣狗轉過頭咬它時,它立刻跑開,它可不冒被那大尖牙咬住的危險。不過就這麼一小會兒,羅傑已經把繩頭系在了大籠子的柵欄上了。
另一隻鬣狗眼看跑不脫,乾脆迴轉頭撲向哈爾。又是露露來解圍,它知道鬣狗的嘴很厲害,所以它從不正面撲上去,而總是咬後腿。被咬疼的鬣狗幾次回頭撲向露露,但總是差一點撲不到。
狩獵隊的隊員都出來了,但沒幫上什麼忙。露露起的作用最大,它老是追咬著獵物的後腿,把它們朝籠子裡面趕。有一隻已經鑽進了籠子,它大概以為裡邊比外邊安全吧,露露又去趕另一隻,直到兩隻鬣狗都進了籠子,哈爾立刻衝上去關緊籠門。
這時上校一搖三擺地從他的帳篷裡出來了,穿著睡衣褲——又是光著腳。
“是怎麼回事啊?”他訓斥道,“那出了什麼事?就不能讓人睡個好覺,哎喲!”他踩了一塊尖石子。“我的靴子呢?”
哈爾指著爐子旁邊一堆黑乎乎的東西說:“你的靴子在那兒!”那雙靴子好像進過攪肉機似的,已經被鬣狗那有力的尖牙咬得不成樣子了。
上校的火氣又上來了,“就是你們的小豹子乾的,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們,要把它們關起來。我要宰了那兩頭該死的東西。”說著就四處尋找。
“如果你是在找小豹子的話,”哈爾說,“在那兒。”他把手電筒朝豹籠照去。
籠子裡兩隻小豹子用後腳站著,前腳搭在柵欄上。它們的大眼睛被電筒光照得撲閃撲閃的,正好奇地望著這些激動的人們。
哈爾說:“就是因為你,它們整個晚上都被關在這兒。”
“那麼是什麼東西咬壞了我的靴子?”哈爾把手電筒轉對著鬣狗籠子。兩隻斑斑點點的鬣狗,耷拉著腦袋,在籠中不停地走來走去。誰靠近籠子它們就對著誰咆哮。
“是它們嚼爛了你的靴子。”
“我不相信,”又倔又蠢的上校反駁說,“就是你們的小豹子咬的。”
“你相信那兩個小不點能咬壞一隻平底鍋嗎?”
“真是個蠢問題,當然不能。”哈爾用電筒照著平底鍋,那鍋上面坑坑窪窪的,滿是牙齒印,鍋把擰彎了,鍋也七扭八歪,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