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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生物。這些螞蟻是被豹子的屍體吸引來的。當比格一隻腳踏著豹頭的時候,螞蟻即蜂擁而上,現在他全身都有螞蟻在咬。

哈爾見狀扭頭朝帳篷跑去,但又不跑得很快,免得上校以為有救了。

“快一點,我就要被螞蟻活活地吃掉了!你希望它們要了我的命嗎?”但看到哈爾並不理他。不禁大吃一驚。哈爾這時想到的不僅是一個手舞足蹈的上校。

喇叭狗螞蟻是熱帶叢林中最可怕的東西之一。它們像一支掃蕩大軍,能吃掉路過的一切,即使裹在毯子裡也躲不過它們的襲擊。它們啃掉一頭大象的皮就像剝下那麼快。

“燒火!”哈爾朝非洲隊員大喊,“在營地周圍燒上一圈火。”

營地裡已有的螞蟻就夠人受的了,而它們後面還有一長隊,也許有一英里長的螞蟻大軍,正浩浩蕩蕩地朝營地開來。

上校得自己救自己了。哈爾衝進爸爸的帳篷,如果這些螞蟻襲擊一個寸步難行的病人,他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螞蟻!”哈爾喊道。

他爸爸只需聽這一個詞就明白整個形勢了。

“這兒一隻也沒有,哈爾,河馬!快!”

哈爾再次跑出帳篷奔向獸籠車,他寧願開啟籠門讓河馬逃跑而不願讓那些貪婪的螞蟻把它吃掉。河馬怕得全身發抖,就連這個龐然大物也知道這種小而又小的東西所具有的危險。但現在螞蟻還沒爬到這兒,哈爾鑽進駕駛室,發動引擎,將車開到離營地好幾百碼的地方停下。

緊接著他想到了那兩頭小豹子和那條母狗。他邊跑邊拍打竄到身上的螞蟻,他跑到營地看到喬羅正用自己的襯衣抽打著狗媽媽和豹崽崽周圍的地面,他在驅趕螞蟻,保護這些小生命。

對哈爾來說,這是令人驚歎的情景:一個內心互相對立的活生生的人,他發過誓要殺人,他隨時準備要殺人,這種野性在他的身上是如此兇狠而強烈——但同時他又有這樣一副軟心腸,在這種時候去保護兩頭豹崽和一條狗。他身上已經爬了螞蟻在咬他,但他顧不上,他得保護那些動物,讓它們免遭危險。

誰能去恨這樣一個好心腸的殺手呢?哈爾終於明白了,父親是對的。即使危險也得把喬羅留下,不管怎樣也得把他從豹團險惡的控制中解救出來。

人們在營地周圍燒的一圈火擋住了更多的螞蟻闖進營地。那些已經進來的則全部被消滅了。那支浩浩蕩蕩的蟻軍改變了進軍路線,繞過營地進入了叢林。哈爾去看了裝河馬的籠車,看到螞蟻大軍沒經過那地方他才放了心。

這時他終於想到了又喊又叫的上校。比格上校已經扯掉他身上的每一件衣服,他只要感到哪兒被咬了就伸手去抓。這種大螞蟻有兩厘米長,一旦它的大鉗子咬到肉,絕不鬆口,即使整個身子斷掉,與頭連著的大鉗子還會死死地咬著。哈爾自己手臂上的傷就是用這種螞蟻鉗子縫合的。手臂上的疼痛使他不禁有點——僅有點而已——同情那疼得直蹦的上校。他抽出匕首,用刀背把比格身上的螞蟻全部刮掉。

比格可不感激,他咕咕噥噥地說:“那麼久你才來。”他的嗓子因喊叫太久而沙啞了。他披上衣服之後還在發抖。哈爾轉身問廚子:

“有咖啡嗎?”

“多的是。”廚子笑嘻嘻地說。他沒挨螞蟻咬,因為螞蟻不敢靠近火,所以他一直在做他自己的事。他灌了滿滿一水壺熱騰騰的濃咖啡遞給哈爾,哈爾往比格的嘴裡倒了一些。他把水壺背在肩頭,以便隨時給其他人進行這種治療。

比格感覺好多了,他又慢慢恢復了他那偉大的狩獵嚮導的原形。他開始察看營地,就像一位將軍在視察自己的部隊。

“本來就不該出這種事,”他說,“如果是我在指導這個狩獵隊的話,這些麻煩本來可以輕而易舉地避免的!”

“如何避免?”

“用滅蟻藥,你們肯定有。”

“我知道,在那輛供應車上有幾盒,它可以用來對付一般螞蟻,但我認為它阻擋不了喇叭狗螞蟻。”

“你認為不行?那就是你錯了,年輕人。你知道,這個營地仍處於危險之中,那些螞蟻剛從我們身邊繞過,但它們那個可惡的小腦袋可能會改變主意,而又直接朝營地開來。但你用不著擔心,讓我對付他們。”

他跑到供應車上東翻西找,終於拿著一盒滅蟻藥出來了。他跨過樹枝和草組成的火堆,雙腳小心地避開蟻群,朝急急忙忙往前趕的螞蟻大軍撒藥粉。螞蟻大軍源源不斷地開來,大約有30厘米寬,密密麻麻,一隻挨著一隻。那飄飄揚揚的滅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