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你們把他埋了嗎?”
“我們辦妥了,沒你的事兒。”
“我要知道,你們是否給他挖了個坑?”
“坑,太麻煩。我們修路,白天干很多活,得晚上挖坑。”
“那你們怎麼弄的?”
“把他丟在那兒了。”說話人指著一片灌木叢。
“難道你們不知道你們做了件多麼糟的事嗎?”哈爾說。
他大步朝灌木叢走去,迎接他的是一聲怒吼。那人的屍體的下半截正被一頭龐大的母獅撕扯著,母獅旁邊是一頭幼獅,它也在撕抓著。
這頭母獅正教她的孩子如何吃人肉,就像當初她的媽媽教她一樣。
母獅抬起頭,怒吼,準備撲向哈爾。有兩點使它感到惱火:一是在它進餐前被打擾,二是幼獅的安全受到了威脅。
手拿大砍刀的鐵路工人就像風中的樹葉,落荒而去,丟下哈爾和羅傑兩人去對付這獸中王后。
怎麼辦?殺死一頭帶著幼獅的母獅,顯然這有損君子風度,可是如果這頭母獅不除掉,鐵道工人就不會安全。
容不得哈爾再多想,母獅已決定向他進攻。它彎曲四肢,全身像一隻壓緊的彈簧,猛一跳,騰空而起直撲哈爾的咽喉。
哈爾一閃,絆在一個樹樁上,摔倒在灌木叢中。
母獅閃電般地撲向他,撕扯著他的睡衣。
羅傑圍著亂轉,尋找機會開槍,但害怕傷著哥哥。他扯下自己的睡衣朝獅子眼前揮動,母獅向後退了一步,同時把注意力轉向了羅傑。它大錘般的爪子一下打在他的屁股上,使他摔倒在草地上,但就在羅傑摔倒的一瞬間,他開了槍,子彈正好擊中母獅兩眼之間的地方。
聽到槍聲,一些人跑了過來。他們看到的情景真叫逗:兩個勇敢的獵手都躺在地上,一個壓著另一個,最上面是已死去的母獅。
人們掀掉死獅子,把兄弟倆扶起來。他倆這次身上的傷口比較多,而且比較深。兄弟倆搖搖晃晃向他們的帳篷走去。哈爾把手電筒照在先前黑鬃獅倒下的地方,獅子不見了——在草地上只有一些血跡和麵粉。獵手們告訴過他,有時需要一梭子子彈才能殺死一頭獅子,他開始相信獵手們的話了。
兄弟倆癱坐在吊床上,哈爾伸手在他上方的架子裡取出磺胺藥粉,支撐著給弟弟處理傷口,然後羅傑給哥哥也處理了傷口。在處理哥哥的傷口時,他被地上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用手電筒照去,是一頭幼獅。
幼獅太小,分不清敵友,離開了它死去的媽媽,跟著兄弟倆進了帳篷。當羅傑碰到它時,他像貓一樣喵喵地叫,羅傑把它抱了起來。
“可憐的小傢伙,”他說,“對不起,我們不得不打死你的媽媽。”
“不要對那傢伙動感情,”哈爾警告說,“也許我們還得把它殺了。”
“你不會那麼做。”
“我會的,如果它母親已經把殺人的本領教給它了,它終將變成食人獅。”
“我們試試。你手上有血跡,把手放在它鼻下,看它會幹什麼。”
幼獅把頭伸向前,嗅著,似乎想舔,然後把頭轉開,喵喵地又叫開了。
“你看到了嗎?”羅傑得意地說,“他根本不想咬人,它現在更想喝點牛奶。”
“他不餓,”哈爾說,“它媽媽剛才可能餵過它了。用繩子把它系起來,讓它在這兒呆一會兒,我們還有事要做。”
6、博薩、博薩的兒子
天剛矇矇亮,他們就從帳篷裡出來了。
大多數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裡,有幾個人手拿大砍刀站在一起談論著昨夜發生的令人激動的事,同時小心提防著另外一頭食人獅。
“誰知道那個人是哪兒的,就是被獅子咬死的那個人?”哈爾問。
“知道,”一個人答道,“他是格勒村的人。”
“離這遠嗎?”
“不遠,只有10分鐘的路程。”
“那為什麼沒有人去通知他的家人?”
這些人奇怪地盯著他,似乎他說了非常荒唐可笑的話;爾後,他們大笑起來。樹林中傳來了獅子的吼聲。“這就是為什麼。”有人答道。
哈爾不得不承認這是個不錯的理由。誰願意冒著被獅子吃掉的危險穿過森林中的小路呢?他對那個知道路的人說,“我們有槍,我們和你一起去。”
這個人很不情願地同意了。他們出發去格勒村,林中很黑,哈爾用手電照著路。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