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事去。誰知他昨夜那一鬧,外面通知道了,說是河泊所太爺誤拿藩臺的人,這一回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了,不難合衙門的人都有些不便呢。此風聲一夜傳了開去,到得天明,合衙門的書吏差役,紛紛請假走了,甚至於抬轎的人也沒有了。理儒看見覺得好笑,只得另外僱了一乘小轎,自己帶了那一顆小小的印把,叫家人帶了那少爺、師爺、鴇婦,一同上制臺衙門去。”
這一去,有分教:胸前練雀橫飛出,又向最高枝上棲。未知理儒見了制臺,怎樣回法,且待下回再記。
第七十二回 逞強項再登幕府 走風塵初入京師
“前一夜藩臺因為得了幕友、兒子鬧事,被河泊所司官捉去的信,心中已經不悅,及至兩次去討不回來,心中老大不舒服。暗想這河泊所是甚麼人,他敢與本司作對!當時便有那衙門舊人告訴他,說是這河泊所本來是前任制臺的幕賓,是制臺交代前任藩臺給他這個缺的。藩臺一想,前任藩臺便是現任的撫軍,莫非他仗了撫軍的腰子麼。等到天明,便傳伺候上院去,把這件事囁囁嚅嚅的回了撫臺。撫臺道:”這個人和兄弟並沒有交情,不過兄弟在司任時,制軍再三交代給他一個缺,恰好碰了河泊所出缺,便委了他罷了。但是聽說他很有點才幹。昨夜的事,他一定明知是公子,但不知他要怎樣頑把戲罷了。我看他既然明知是公子,斷不肯僅於回首縣,說不定還要上轅來。倘使他到兄弟這裡,兄弟自當力為排解,叫他到貴署去負荊請罪;就怕他徑到督憲那裡去,那就得要閣下自己去料理的了。‘藩臺聽說,便辭了撫臺,去見制臺。喜得制臺是自己同鄉世好,可以無話不談的。一直上了轅門,巡捕官傳了手本進去,制臺即時請見。藩臺便把這件事,一五一十的回明白了,又說明這河泊所焦理儒系前任督憲的幕賓。制臺聽了這話,沈吟了一會道:“他若是當一件公事,認真回上來,那可奈何他不得,只怕閣下身上也有點不便。這個便怎生區處?”藩臺此時也呆了,垂手說道:“這個只求大帥格外設法。’制臺道:”他動了公事來,實在無法可設。‘藩臺正在躊躇,那巡捕官早拿了河泊所的手本上來回話了。制臺道:“他一個人來的麼?’巡捕道:”他還帶了兩個犯人、一個受傷的同來。‘藩臺起初只知道兒子和師爺在外鬧事,不曾知道打傷人一節,此刻聽了巡捕的話,又加上一層懊惱。制臺便對藩臺說道:“這可是鬧不下來了!或者就請了他進來,你們彼此當面見了,我在旁邊打個圓場,想來還可以下得去。’藩臺道:”他這般倔強,萬一他一定頂真起來,豈不是連大帥也不好看?‘制臺忽然想了一個主意道:“有了。只是要閣下每月津貼他多少錢,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霎時間就冰消瓦解了。’藩臺道:”終不成拿錢買他?‘制臺道:“不是買。你只管每月預備二百銀子,也不要你出面,你一面回去,只管揀員接署河泊所就是了。’藩臺滿腹狐疑,不便多問,制臺已經端茶送客。一面對巡捕說:”請焦大老爺。‘向來傳見末秩沒有這種聲口的,那巡捕也很以為奇,便連忙跑了出去。藩臺一面辭了出來,走到麒麟門外,恰遇見那巡捕官拿著手版,引了焦理儒進去。那巡捕見了藩臺,還站了一站班;只有理儒要理不理的,只望了他一眼。藩臺十分氣惱,卻也無可如何。理儒進去見了制臺,常禮已畢,制臺便拉起炕來;理儒到底不敢坐,只在第二把交椅前面站定。制臺道:“老兄的風骨,實在令人可敬!請上坐了,我們好談天。將來叨教的地方還多呢。’理儒只得到炕上坐了。制軍又親手送過茶,然後開談道:”昨天晚上那件事,兄弟早知道了。老兄之強項風骨,著實可敬!現在官場中那裡還有第二個人!只可惜屈於末僚。兄弟到任未久,昧於物色,實在抱歉得很!‘理儒道:“大帥獎譽過當,卑職決不敢當!只是責守所在,不敢避權貴之勢,這是卑職生性使然。此刻開罪了本省藩司,卑職也知道罪無可逭,所以帶印在此,情願納還此職,只求大帥把這件事公事公辦。’說著,在袖裡取出那一顆河泊所印來,雙手放在炕桌上。制臺道:”這件事,兄弟另外叫人去辦,不煩閣下費心;不過另有一事,兄弟卻要叨教。‘說罷,叫一聲’來‘,又努一努嘴,一個家人便送上一副梅紅全帖。制臺鵠矗�嶽砣袈!彼�燉鎪涫欽餉此擔�涫的茄�皆繅雅踝潘�掏玻�諛搶鎪藕蛄恕D歉鋈稅鹽胰玫嬌妥�錚�約河眯渥臃魘昧艘巫櫻�胛易�攏�緩蠼庸�掏玻�鬃運蛻稀4聳幣咽橇磧幸桓鮁�劍�萆喜櫪戳恕D僑吮鬮實潰骸澳銇薪�純瓷趺詞榘。拷穸�鮃�焐趺詞檳兀?
我未及回答,忽見一個人拿了一封信進來,遞給那人。那人接在手裡,拆開一看,信裡面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