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
照夕接過鬥逢,見申屠雷正自望自己微笑,知他所想不由俊臉一紅,訥訥道:“兄弟!你笑什麼?天下父母都是一樣的啊!”
申屠雷嘆息了一聲道:“正是如此,所以令我想起家中的雙親……也不知二位老人家近來可安好?”
照夕不由微笑道:“你也不過才離家二月有餘,伯父母大人,怎會不好呢!別多想了,我們走吧!”
說著讓申屠雷上了第一乘轎子,自己上第二乘,抬轎子的小廝,平日是府中的大閒人,難得有點事做,自是抖擻起精神來,對二人請了安,才把小轎抬起,吱吱呀呀的直往門外走去!
二人在轎內上下晃動著十分適意,須臾已抬出了大街,果真街上行人較往常多了不少,熙熙攘攘十分熱鬧。二人綵衣俊貌,吸引了不少目光,見者無不交談,卻猜不出是哪府裡的公子哥兒。
轎伕疾行了一陣,已抵達護國寺門前,只見寺前肩輿如雲,馬車也不少;尤其是各種叫賣東西的,更是較往常多了十倍,來來往往的遊人如同過江之鯽。二人下了小轎,照夕囑咐轎伕把轎子擱至一邊,自去玩耍,等一會兒來接自己二人就是。
這才同著申屠雷隨著人群自向廟內行去,二人本來對這種熱鬧,一向是不感興趣的,但一來久別故京,再方面照夕大病初癒,心情煩悶,藉此開心一下,所以上來興致很高。
護國寺是所很有名的大寺院,地方極大,今日適逢廟會的日子,各處燒香拜佛的人極多。尤其是素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們,今天都出來了,多是帶著隨身小婢,穿行於殿內人群之中,指指笑笑,妙語如珠,更為這大廟生色不少。
二人遊玩了兩處大殿,到處只覺亂嘈嘈的,興致不由減了一半,申屠雷遂提議至後殿走走,那裡面是僧人作課的地方,比較安靜多了。
照夕自是同意,二人又轉到了後殿,殿前有一灣荷池,在這酷暑的日子裡,池內荷花盛開翠蓋如雲,偶然吹過一陣小風,也帶著些爽神的清芬。池邊柳樹成蔭,蟬聲高唱,孩子們拿著細長的竹竿,正在粘知了,有的捲起褲管,在水邊上摸魚。
荷池的右邊,聳立著紅牆翠瓦,金碧輝煌的大雄寶殿,規律的梵唱和木魚之聲,由殿內傳出,正是僧人們作課的時間。
這殿內此時是不可隨便進去的,有那興趣高的朋友,也只能在殿外,隔著窗子往裡看看。
二人行到池邊,就不想再走了,見樹蔭下,尚空著一個石椅,遂告坐下,摘下帽子,連連揮著摺扇,看看水裡的小魚,也是怕熱,只在荷葉莖下打著轉兒,卻不往別處遊。
殿外又來了不少人,扶老攜幼,都圍在殿外,聽說是和尚們只要唸完了這堂經,就可任人出入了。廟會也就開始了,並且主持大師,還要親自主持盛會,經堂大師也要開講經文,所以人聚得很多。
二人好容易找到了這一處清靜的地方,不想這一會兒又成了熱鬧之區,好不掃興。
照夕正要起身喚申屠雷遷地為良,忽見由前院踱進一男一女,衣冠十分華麗,男的在前,女的在後。
照夕先見那男的一個側面,已是吃了一驚,再向後面那少婦模樣的玉人兒一看只覺得雙目一花,由不住又坐了下來。
申屠雷見狀不由一驚,只見照夕雙目發直,如同泥塑也似,不由吃驚道:“大哥!
你是……怎麼了?”
照夕才似驚覺,當時把頭一低,咬了咬牙,重又站起道:“兄弟!我們走吧!”
申屠雷見這一陣子照夕臉色,竟變得一片鐵青,不由十分詫異,四顧一番,問道:
“大哥!你看到了什麼了……還是想到了什麼?”
照夕苦笑了笑,搖了搖頭,忽悠悠地道:“我們走吧!”
他一面說著遂站起了身子,低著頭,直向殿外而去,申屠雷忙跟了上去。
不想冤家路窄,那一男一女,卻正由對面走來。照夕頭卻低得更低了,申屠雷卻是邊走邊喚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
申屠雷這麼說著,一面追了上去,卻見迎著照夕正面走來一雙少年男女,那男的長得身形魁梧,濃眉大眼,衣冠華美,這麼熱的天,他在長衫之外,另加上一件猩紅的坎肩,看來更是刺目,昂然四顧,舉止高傲,令人望之生厭。
申屠雷乍看之下,對這奇裝異服的男子不由多看了一眼,偏他身邊隨著的那個少女,卻是自己平生僅見的一個嬌滴滴的人物。
這女的高高的個兒,一張瓜子臉兒,宮樣峨眉,盈盈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