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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他的模樣沒有什麼變化,和他少年時一樣奪人眼球。白潛只要站在那裡,其他人都會成為陪襯。

他的目光在屋裡掃了一下,和杜別一起到了中間跪坐下來。

沒有看到她?

禾藍心裡空落落的,彷彿被剜去了一塊一樣。他的目光明明在她身上移過,為什麼沒有看到她?

捏緊了手,指甲掐入了掌心。深呼吸幾口氣,直到旁邊人搖她的肩膀,禾藍才回過神。

“傻愣著幹什麼,去啊。”旁邊侍女把一個水果盤塞到她手裡。

禾藍忍著心裡那種悸動,低著頭跪行過去。

青色的竹藤桌,木質的茶碗,還有精緻的點心。禾藍把果盤送到桌面上,接過後麵人遞上來的檀木水壺,壓著蓋著為他們添水。白潛就在她身邊,細細的呼吸彷彿都撲在她臉上,灼熱、輕柔……她的心亂了又亂,手在不停地抖。

“你在幹什麼?”眼見水快倒出來了,穆稜出聲喝了句。

禾藍心不在焉,被她一嚇,水壺裡的水倒了一大半在白潛身上,打溼了他胸口的一片衣襟。

四周一片寂靜,一切彷彿都停止下來。

白潛撩起衣片,漠然地看了看,臉上沒什麼表情。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禾藍連忙道歉。

“道歉就算了,我要留下你身上的一個零件!”穆稜心裡的血氣又在翻騰,拔了刀就要抽出來。

杜別按住了她的刀柄,“她不是故意的。一件小事而已,至於這麼大動干戈嗎?”這是自己的地盤,本來以為他們會有所顧忌,然而,事情和他預料的結果卻背道而馳。如果沒有準備,他們敢單槍匹馬來?

杜別原本的判斷在這一刻被推翻了,他的目光落在白潛身上,白潛的神色很鎮定,或者說,是有些漠然。側頭對他笑了一下,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饒是這樣,穆稜也覺得有些奇異。她很少看見白潛笑,甚至可以說根本看不到。這麼一停頓,手裡的刀就沒有出鞘,這時,又恰巧聽到白潛平靜的聲音,“把刀收回去。”

穆稜只聽他的,馬上收了刀。

禾藍渾身冰涼,他沒有看她一眼,連一個側眼都沒有。心裡的苦澀越積越多,她把盤子端起來,低頭就要退下。

有隻手從旁邊攔住她,“潑了我一身,就想這麼走了?”

禾藍低著頭說,“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算了?”白潛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語氣很是輕挑。他冷冰冰的眼神讓禾藍心底都在發冷,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是她認識的白潛。此刻,他看她的眼神不像在看一個熟人,而是一種說不出的審視,還帶著種輕蔑。

禾藍不堪忍受,一把開啟了他的手。

白潛哼笑了一下,撫弄了一下手背上的紅痕。

氣氛有些冷場。

“你先出去。”杜別對禾藍說。

禾藍拿了盤子爬起來,幾步踉蹌向門外跑去。起來的時候,她差點摔倒,幸虧杜別扶了她一把,“小心點。”

禾藍走了,白潛端起茶碗啜了一口,似乎不經意問起,“杜少校和她很熟嗎?”

“普通朋友。她只是來湊個數,平時不做這個,所以,難免有點毛手毛腳。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諒解。”

“怎麼會?小事罷了。”白潛握碗的手卻緊了緊,無人看見的地方,崩出了一條裂縫。

下過雨的林子,路很不好走。禾藍在狹隘的竹林裡穿梭,不知不覺,身上已經被雨水沾溼了,腳上也沾滿了泥,她卻渾然未覺。

天上的雲層漸漸厚了,淅淅瀝瀝地降下小雨。本是悶熱的天氣,現在衣服溼漉漉地沾在身上,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步伐急了點,一腳踩進了一個水坑,悶頭就倒了進去。

坑裡積蓄的泥水全部濺到她身上,頭髮上都是汙跡。

一雙穿著黑色軍靴的腳踏過泥土,悄無聲息地停在她面前。

禾藍抬起頭。

白潛俯□,漫不經心地對她伸出手。這還是雙修長白皙的手,只是虎口處佈滿了老繭,禾藍沒有把手遞給她,而是自己撐著身子慢慢爬起來。其間腳下打滑,還摔倒了幾次,白潛把手插回褲兜裡,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好久不見。”等她站直了身子,白潛這樣對她說。

“……你在看我笑話嗎?”禾藍咬住了嘴唇。

白潛似乎是詫異了一下,“為什麼這麼說?”

他的語氣很輕和,說不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