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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真是一對奇怪的主僕。

他叼了根菸,想著這趟出行的艱險,思量著還是先享受幾天,免得談判失敗丟了腦袋,哭都來不及。這片土地雖然風景好,但是,他也不想永遠交代在這裡。

林忠看他臉色,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無奈地搖頭。

這裡的事情,禾藍當然不知道。傍晚時的匆匆一瞥,她沒有看清,心裡卻有種微妙的直覺。

可是,理智告訴她,那是不可能的。白潛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應該在白家,在嶺北,在任何沒有她的地方,也不會到金三角。她既希望是他,又不希望他來這兒。

窗外的雨絲飄了進來,打在她臉上,禾藍覺得有點冷,才意識到下雨了。

空氣被降雨潤溼地清透,涼涼的風彷彿從她心底穿過,有什麼空空落落的。禾藍撥出一口冷氣,抱緊了胳膊,就這樣在視窗站了很久。

到了半夜,她起來喝水,簾子那頭還透出燈光——謝明珂還沒有睡。猶豫了一下,禾藍敲了敲床欄,才掀開了簾子。

少年在臺燈下編織竹蜻蜓,臉色被慘白的燈光照得更加冷寂。

禾藍問他,“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啊?”

謝明珂這才抬頭,望著她看了會兒,讓禾藍有些莫名。他的聲音良久才傳出,“……沒什麼,你先睡吧,我有些睡不著。”

“你好像有心事。”

“……我想去從軍。”謝明珂終於說了出來。

他的神色很認真,不像說笑。

半晌,禾藍道,“為什麼這樣想?”

“我爸死的時候,他就教我,要做一個果敢的人。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已經決定了,所以問一問你的意見。”

他說“問她的意見”,語氣卻很駐定,恐怕只是知會她一聲而已。這地方的經濟那麼落後,糧食也很有限,從軍還可以每月領取幾十斤大米和一些錢,也是個選擇。不過——

禾藍語重心長地說,“你真的決定了嗎?那會很苦的。”

“我不怕。”

“小謝長大了。”禾藍欣慰地笑了笑。

謝明珂轉頭掩飾臉上的神色,禾藍以為他是不好意思,也不再取笑他,“既然你喜歡,那就去吧。不過,你得告訴我,你要去那個區、哪個山頭?”

這裡通常是一個區、或者一個山頭就是一方勢力,被各方軍閥首領掌控,各種武裝勢力經常發生衝突。從軍雖然好,也很危險。她至少要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也能時常去看他。

“特來區。”謝明珂平靜地說。

禾藍一時說不出什麼話來。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謝明珂盯著她的臉,心頭居然有些快意。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荒唐的想法,手中的竹蜻蜓在他的指尖停駐,被窗外的風吹得快要乘風而去。

禾藍終於反應過來,“那……那好啊,我在那裡正好有認識的人,可以讓他照應你一下。”

“不必了。”

禾藍愣住。

謝明珂這才發覺,自己的語氣有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冷硬,“……我的意思是,我想靠自己。我父親生前,也是這麼教我的。男子漢大丈夫,要果然堅毅,不畏艱險。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想著靠別人。”

想起謝嶺那個剛強死板的性子,禾藍就覺得好笑。謝明珂這麼說,只當是少年人的倔強不屈,欣然答應下來。

對他說了幾句,她轉身蒙了頭。累了一天,她也很困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隔著層簾子,謝明珂盤坐在床頭,很久沒有聲響。

作者有話要說:弟弟君放粗來了,不過,貌似比以前更加變態了·····

☆、獨家首發

巍峨的山崗高於地面;人站在上面;底下連綿交接的種植地一覽無餘。微風吹過臉頰;腳邊的鈴蘭也隨風搖曳;彷彿在幫她一起道別。

少年步伐矯健地跳下去,抄小路進了深山;只在遠處幽深的峽谷處回頭對她搖手。轉眼間,就看不見他的影子了。

禾藍在原地站了會兒;去了基地。

今天這裡的氣氛有些肅穆,瞭望臺上的重型機槍多了機架,幾輛越野車從木欄門外不間斷地馳進;濺起一片泥漿。車裡都是荷槍實彈計程車兵,到了營地;訓練有素地跳下來,端著槍小碎步跑向內營。

一夜的小雨,讓谷中的空氣變得清透新鮮,撲在鼻息間甚至有些刺痛。

在指定的邊緣地方轉了會兒,和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