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邊的床頭櫃上擺了一支透明的琉璃瓶,是蘇牧昨天在街上買的,裡面插了一束潔白清新的白合,近點看還能看見花瓣上面未乾的水珠,令整間病房瞬間多了些顏色,不會一進來便感覺死板而陰涼。
。。。
 ;。。。 ; ; 前世,蘇爸也遭遇過這件事情,不!或者說是同一件事,蘇爸在工地二樓搬東西時,不小心撞著了人將那西裝給裹上了一層黑灰,九十年代的西裝還是很金貴的,最差的也要五十幾塊,何況那人身上的那件一看便價值不菲,那人登時就怒了,讓蘇爸賠錢可蘇爸哪裡有錢?有錢又怎麼會去當建築工人。
那人見蘇爸不停的道歉,聽的不耐煩了便一腳踹過去,蘇爸剛好站在沿邊,由於剛剛起建還沒修圍牆,蘇爸就那麼直直的倒下去,當時血就湧了滿地,不過也幸好是在二樓而且送去醫院及時救活了,不過卻斷了兩根肋骨,也傷及了肺腑。
記得當時家裡的錢全都拿來給蘇爸動手術了,所以沒了住院的錢,蘇媽借遍了身邊熟識的人,也趕回老家借錢,可也就借了來塊,離蘇爸的醫藥費和住院費差了不知多大一截,那個推蘇爸的人也在出事後逃得無影無蹤,醫院也說了再沒錢就讓蘇媽將人帶回家去,不然他們就將人放到馬上自生自滅。
就在一家人愁苦的不得了的時候,那肇事者的家人找了上來,個個身著體面,道了歉還包了全部的醫藥費,最後還給了幾萬塊的封口費,這才作罷,蘇牧家就是用那幾萬塊買了一套居民樓。
雖然這事兒印象深刻,只是那時蘇牧還是有點小,而且又過了十幾年,所以蘇牧也有些不記得了,再加上重生,逆界,賭石這些事,更是將那事忘了個乾淨,懊惱的使勁兒敲了幾下自己的腦袋。
這麼重要的事自己怎麼可以忘得一乾二淨?!
李鐵柱皺眉有些擔憂的看著蘇牧剛剛的自殘行為“小牧,你這是幹啥?擔心你爸也不能打自己呀?我叫你李健叔叔去接你媽過來了,你先好好坐著等等,你爸他……他不會有事的。”話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其實他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出來估計連他自己都不會信。
就算是再強壯的人,出了那麼些血也是扛不住的,不過眼下他也只有這麼說說來安慰蘇牧了。
“鐵柱叔,謝謝你,我爸他絕對不會有事兒的!”畢竟她擁有前世的記憶,就算擔心卻也知道她爸是不會有什麼事的。
只是,那個讓她爸變成這樣的罪魁禍,只要一想到那人狠心的將蘇爸踹下樓去,蘇牧心裡就忍不住的怒火翻騰,雙眼猩紅的直看著手術室大門。
這一世她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就算他們替那人賠償道歉了,可始終不是他親自來的,她爸受的傷、受的苦不會就這樣簡單的就瞭解。
被仇恨矇蔽雙眼的她根本就忘記了,現在的她雖說身價千萬而且有了逆界這等神物,可對方的家庭卻不是現在的她能抵抗得了的,人……總要吃吃苦,受點磨難打擊才會成長而越加成熟不是嗎?!
等蘇媽匆匆趕來的時候,手術已經進行了一個小時了。
大步跑過來,本就蠟黃的臉透出幾分慘白和恐懼,大手則死死的扣住蘇牧的小手臂,顫抖著唇哆嗦道“小牧,你,你爸怎麼了?他怎麼就住院了!你不是給你爸送飯去了嗎?”
見蘇媽有些癲狂的模樣,蘇牧心下抽痛,反手扶住蘇媽慢慢坐在等候椅上面,緩著聲音安慰道“媽,你先別急,你先聽我說,我爸不會有事的。”
。。。
 ;。。。 ; ; 蘇牧心下有些奇怪,提著略有些破舊的鋁飯盒跟往常一樣朝著施工的地方走去。
只走了幾步,就見一大群人鬧哄哄的迎面而來,仔細一看人群最中間和蘇爸同鄉的鐵柱叔揹著一個滿頭滿臉鮮血的人一臉焦急的朝著她走來。
蘇牧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了,背上那個滿頭滿臉鮮血的不就是她爸嗎,頓時嚇了一跳,手裡的飯盒也不自覺的掉在地上,撒腿就朝鐵柱叔跑去。
李鐵柱正著急著呢,忽地就瞧見一道小巧的身影一陣風似的跑到自己身邊。
“鐵柱叔,我爸這是怎麼了?咋就出了這麼多血?!”蘇牧小臉一片慘白,哆嗦著嘴問道。
李鐵柱一看是蘇牧,當下顧不了那麼多,“小牧,一會兒給你說,等我先把你爸送去衛生所了著。”匆匆丟下一句話就加快腳步快跑了起來,這事關人命可耽擱不得。
蘇牧人小腿短,雖然這幾天偶爾練練體術,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