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搬離了大太太的院落,大太太將她安排在西邊的如意院內,看似院落很大正房廂房都有,佈置也很華貴,但離著大太太住的主院落稍微遠了些,但好在柳氏也沒想爭寵,向大太太#卩謝恩典搬了進去,丁棟來不來找她,對柳氏的影響不大。
柳氏能得到七品誥命,對她來說真真是喜從天降,她到是沒自豪居於眾多妾室之上,也沒覺得管事來向自己磕頭有什麼高人一等的,有了誥命她還是妾室,唯一讓她喜悅的是女兒丁柔不再是丫頭養的柳氏覺得她終於可以不用給女兒拖後腿了,雖然難改丁柔的身份但面子上卻是不同的。
“小柔會嫁個好人家的,娘真真是開心。”柳氏笑盈盈的看著忙東忙西,幫著她重新佈置的丁柔。
丁柔聞言向柳氏淺笑,“娘最想看得是我對吧。”
“那是自然。”柳氏扶正了頭上的步搖,丁柔緩緩走進,半跪下身,手搭放在柳氏的膝頭,仰著臉道;“那娘可得活得好好的。”
“嗯。”
柳氏輕撫過丁柔的臉頰,眼底水霧繚繞,嘴唇輕顫;“娘以為見不到你了。“
丁柔對柳氏不相信她,稍感一絲好笑,她沒十足把握怎麼可能讓柳氏冒險?十個百個丁棟也趕不上柳氏一根手指頭,她只認母親,父親¨丁柔就沒放在過心上,幫著丁棟也不過是讓她們母女生活得更好罷了。
再一起用晚膳時,柳氏在下首有了座位·二房太太雖然是正妻,但她的誥命不過比柳氏高一格兒,不陰不陽的恭喜了柳氏,順帶暗諷大太太真真是大度。
柳氏安靜老實的低垂著頭,大太太面容不改,笑道;“能在危機關頭代替我照顧老爺,七品的誥命有什麼?二弟妹想是不明白,我對柳氏的感激。”
“是奴婢,是妾應當做的,是主子大恩,妾終身不忘。”
柳氏起身跪拜大太太,丁敏對柳氏得到誥命還是很羨慕的,悄聲對丁柔說道;“這回誰在敢說六妹妹一句不是?”
丁柔眼見著大太太攙扶起柳氏,她再次坐在繡墩上,而丁棟的妾室一如既往的站立著,唇邊勒出笑來;“是沒人說姨娘一句不是。”
丁敏撇了撇嘴有些不甘心,她倜樣也照料了父親,為何沒人稱讚她一句?太夫人撩了下眼瞼,緩緩道;“柳氏既然有了誥命,丫頭們的位置也得重新排過,省得外人說咱們府上沒個規矩,長幼有序上頭,是嫡庶尊卑。”
丁敏微怔,丁柔笑盈盈的拽起丁敏,坐到她的上手處,“三姐姐,承讓了呢。”
這句話比任何事情都更打擊到丁敏,她神情有幾分恍惚,眼底泛著委屈的淚水,怎麼又讓丁柔騎在她頭上?
丁柔之所以如此不給丁敏面子,一是丁敏到了她,再有太夫人開口說起此事,是關愛於她,拒絕長輩的關愛,太夫人會以為丁柔不識好歹,最為重要的是太夫人向所有人表明,她認可了柳氏,認可了柳氏是她的妾室兒媳婦,大太太告訴所有人,大太太上書做得對,她是同意的。
二太太尷尬笑笑,不再吭聲了。大太太見柳氏還如同以往,並未因成了誥命就尊貴起來,或者拉攏旁邊的妾室同她作對,更深一層除了當著大太太的面去看過丁棟一次外,再無任何爭寵的心思。
是人都看得出柳氏是真淡定,不是藉著假裝淡定爭寵,大太太對提拔柳氏心裡雖不太高興,但總體效果還是滿意的,總比弄出個像劉姨娘那樣別有心思的人強。
大太太也知道柳氏最重視的是丁柔,就算柳氏成了誥命,丁柔的將來的婚姻她也做得一半主,有這等致命的弱點在手裡,大太太會更為放心些。
“劉姨娘呢?”二太太目光轉了一圈,“怎麼沒見她?”
“學些規矩,最近兩日身子不好,大病了一場,如今正養著。”
大太太淡淡的道,二太太是明知故問,可太夫人連眼瞼都不帶動一下的,對此漠不關心,二太太再次自討沒趣,丁柔笑著問道;“母親,是大哥哥明日就到了?”
大太太笑著點頭,“是惦記你大哥哥給你帶禮物了吧。”
“哪會。”丁柔狀似害羞的垂頭,“聽祖母說,大哥哥是最爭氣的,也是最像祖父的,當時大哥哥離開京城,我還小,都不大記得他的長相了,既然像祖父,那一定是俊朗風采翼翼,何況還有侄子呢,祖母最近兩天總是念叨著重孫子。”
說起丁蕭,大太太眉眼都笑開了,大兒子同樣是她的驕傲,同太夫人說起丁蕭信上說的事兒,她不僅有兩個爭氣的兒子,還有孫子,二太太徹底洩氣了,她拿什麼同大太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