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處也更大·風險越大,利益越大,京城到現在還沒有訊息傳回來,丁柔便猜到牛師兄等年輕的儒生簡在帝心,而尹承善只要平安的歸來,官職一定會再向上進一步。
可他現在在何處?外面黑了下來,丁柔沒有點燃蠟燭,一縷月光照射進書房,“你在何處?在哪?”
星光閃爍,皓月當空·略顯得安靜的海面上,一艘戰船在水面上漂浮,維持著刀疤模樣的於文輕聲問道:“尹兄弟·你確定?”
站在船頭藉著星月之光看海的尹承善深深吸了一口氣,入鼻的是海水的腥鹹,在海上飄蕩了五六天,他身上全是海水味兒,他心中不是沒有氣,前兩日看準機會想將於文撞海里去,沒料落水得是他,被於文撈上來後·他就以尹承善的救命恩人自居·並且拍著他的肩頭說,年輕就是好啊·是極,是極·有活力的小尹。
監察院的統領名不虛傳,尹承善也明白以他的武藝無法同於文抗衡,“於大人是監察院的統領什麼事兒不知曉?還用得著問我?”
“人無完人嘛,小尹,這是你對救命恩人的態度?”
於文在尹承善的好像吃人的目光下鎮定自若,“我知曉你想媳婦了,不會怪你脾氣大,我留人照看著她,不會讓你媳婦有事,你不是也相信你媳婦?”
“相信是一回事。”尹承善握緊了拳頭,他不想讓丁柔擔驚受怕,派人看著能看住總督府派去的人?能看住京城尹家派來的人,有他的‘屍體,為證,丁柔會被人指點戳脊梁骨,只要想到這一點,尹承善真想將於文扔下船,“我娶她回來,不是讓她受罪,勞心勞力的。”
於文神色微怔,眼裡滑過一分慎重,但很快恢復了尋常的玩世不恭,“這事怪不到我頭上,陛下的意思是困你一困,全當做磨練你的性子,對你將來的仕途很有好處,有句話不是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仕途得意,你夫人不能拖你後腿,她再聰慧,亦需要磨練。”
感覺越說越沉重,於文轉了口氣:“你陪著我出海還有一點原因你知道嗎?”
“你¨.你是說我知曉他們真正交易的地點?”尹承善腦袋半垂著,於文大笑道:“我手下的兄弟光看賬本看了一個多月沒看出毛病,小尹,我這不是給你爭功勞嘛。”
於文表面上露出一幅為他好的架勢,尹承善向旁邊側了一步,顯然不願意接他的好意,“抓到他們會怎樣?”
“遞交國書,是戰還是賠錢,只有陛下能決定。”
“如果是番邦商人所為?”
“不管好臣民的國王,不是好國王,此時交給理藩院的人去做,他們人人一張鐵嘴,死人都能說活了,理藩院的章大人那老小子,蚊子腿上都能剮下二兩油。”
於文咧嘴笑了,“他對番邦一向底氣很足,番邦使臣在他面前比孫子還聽話,他常說的一句話是,他有底氣是因為大秦富饒強盛,漢時有一句話,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如今的這話”
“怎麼?”
“我就是欺負你了,怎麼著?你敢打過來嗎?”於文眼裡閃過陰狠,“這話不是我說的,也不是他說得,是太祖皇帝留下的′當年”
於文的話沒說完,尹承善抱著於文一起跳海,旁邊的檢察院的屬下驚嚇住了,於統領被算計了?天要下紅雨了,“大人,統領大人。”
他們跑到船頭,看見尹知府腳盤著繩子,手抓著在海水裡的於文,“於統領,我這也算救你一命,咱們扯平了。
於文眯了眯眼睛,船頭檢察院的人同時打了寒戰,尹承善回頭說:“不把我們拽上來?”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的將他們拽上來,於文回船艙更換衣服,伺候他的隨從說:“尹知府膽子很大。”
於文摸了摸臉上的傷疤,玩味兒笑笑:“年輕,他再沉穩老辣也是風華正茂的年輕人,他到現在還揹負著叛國的罪名,又擔心妻子,不會責怪陛下,但對我,對檢察院沒有好印象,不讓他出口氣,那小子將來瞅到機會發難,如今讓他出口氣罷了。”
“大人是不是高看他了?他還敢報復檢察院不成?”
“首輔之才,軍師之謀。”
於文動了動脖子,將衣領弄得舒服一些,“他不想欠人人情,即便不會為難檢察院,但時不時的同陛下說上幾句,派我去偏遠地方為國盡忠我心甘情願,然我也想媳婦啊。”
他一巴掌拍在屬下的腦袋上,“都是你們找不出交易的地點,讓我受這等委屈,回去都給我特訓一個月。”
特訓?一個月?他們不由得咬牙切齒,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