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保持著笑模樣送眾位夫人離去,對蕭夫人含著警告的話似全然聽不懂。事成定局,誰也不會再招惹是非,蕭夫人等人即便想要報復丁柔,也不會選在今日。
倒是有些在望風的官眷對丁柔親近了一些,牆頭草也不好做,也得遵循隨風擺的原則,看似總督大人對尹知府諸多看不上,但尹承善下手狠,生生的將總督大人看好的人給廢了,這對小夫妻展現的背後實力,也讓前牆頭草們不由得不重新評估尹知府夫婦。
雖然很少有老狐狸被官場新銳掀翻的例子,但未必尹承善就做不到,眾人腦海裡閃過種種念頭,最終化作一聲長嘆,不管將來總督同知府誰佔上風,廣州是熱鬧了,沒準整個東南都會熱鬧起來。
以前會覺得知府同總督掰手腕純粹是找死,在官大一級壓死的官場上,越級挑戰沒有成功的可能,但事情輪到尹承善,廣州或者說兩廣官員都會琢磨琢磨,從尹承善的成長經歷來看,他就是奇蹟的代名詞。
凡是阻礙他向上的人,都沒有好結果。拜師寶親王,陛下帶他如子侄,在文壇中有獨特的位置,娶的妻子雖然是庶女,但卻是帝師之後,孃家不僅清貴·岳父還是陛下面前紅人,更為重要的是信陽王府雖說安國夫人已經不在那麼兇殘,誰都知道新帝登基,信陽王府的勢力一定會受損,但如今的信陽王府是誰也惹不起的龐然大物,他們夫妻各自都同信陽王府有淵源,由此強橫的背景,莫怪尹承善的官職一升再升,甚至敢生生的打掉總督大人的人。
送走了賓客·丁柔常出一口氣,對同樣一臉疲倦的雅菊說,“你也辛苦了。”
給閣樓上的夫人通風報信的下人都被雅菊用話堵在了閣樓之外,其中的難處,陪伴過極為夫人賞畫的丁柔嫩明白兩分,她讓雅菊辦這事,最大的原因她的沉穩,性子稍顯有些急躁天真的嵐心不適合。
“好在奴婢沒辜負四奶奶,好懸就差一點點奴婢就頂不住了。”雅菊說起來還心有餘悸,“好在四少爺歸來·要不奴婢肯定去移開樓梯了。”
丁柔笑容裡多了一分的包容真誠,“你也累了一日了,去歇著吧。”
“是,四奶奶。”
雅菊如今的狀態確實不適合在留在丁柔身邊伺候,沒有她還有嵐心在,四奶奶如何也不會缺人服侍。
丁柔想交代嵐心多像雅菊學學,但即便是奴婢每一個人的性子都是不一的,嵐心成不了雅菊,“拿一百兩銀子,十匹綢緞·兩套首飾,你親自去送給雅菊,順便告訴她·將來的事我會放在心上。”
嵐心最好的一點是知道她能做什麼,雖然雅菊這次立了大功,她也有小小的妒忌,但她自己做不到的,她同丁柔的情分,也不是雅菊能比的,嵐心笑吟吟的答應了,熟練的收斂出東西去看望雅菊。
話說得再好聽·都沒有實惠重要·作為賣身契在丁柔手中的奴婢,除了財物最要緊的便是將來的婚事·雅菊轉過年就十五了,有了丁柔的保證·也可換她更賣力的做事,只要丁柔地位一直穩固著,就有她的將來。
丁柔進了房門,眼前一黑,身體一輕,接著一陣天旋地轉,丁柔下意識的抓隨手可抓的衣襟,腦子還有些眩暈,尹承善抱著她轉圈圈,從他臉上的得意笑容上可知,他是如何的興奮。
在他高興之時,即便有丁柔有不滿,即便她想潑冷水也不是時候,聽到的訊息也不完全,只知道他拿下了海事衙門的稅務官,但不知道具體的過程,還有幾名大人還在大牢裡關著,等候查出證據再處置,那名稅務官可是總督大人很看好的人,是總督府的座上客,據說他的兒子會娶總督的庶女,兩家雖然沒換更貼,但這訊息在廣州是有的,如今他被尹承善逼死了,料想不會在有結親一說了。
名聲好,為國捐軀或者耿直的勸解皇帝陛下的人,雖然死了,但還是有很多人家願意結親的,那位大人死於貪汙,歷朝歷代別管因什麼貪汙,總不會認為貪汙犯是好人。
等到丁柔回神時,尹陳善轉夠了圈子,坐在誇大椅子上,但還捨不得放開丁柔,攬著她肩膀說:“我敲掉了的總督大人的一顆利牙,我成了。”
丁柔知道尹承善從來廣州後就一直在忙碌著,他外表看不出,但卻如躲在暗處的毒蛇逮到機會,便會下很手。雖然用毒蛇形容他有些不對勁,但他心裡一直憋著一股火氣,從他們來廣州被無賴罵她就開始了。
雖然事情他處理,但他對妻子心存愧疚,從成親起,丁柔一直幫著他,對楊氏,對內宅的陰私,他插不上手,但外面有人欺辱丁柔,他絕容忍不了。
男人如果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