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尹承善有個親王師傅,他也得照樣得在面子上讓所有人挑不出毛病,這也是尹大學士敢於如此刁難尹承善的原因。
解開這種局面,唯有丁柔成為不管不顧的潑婦,但那樣她的名聲就毀了,也不用出門應酬了。尹承善將生母按到椅子上,冷峻的面容緩和一分,“你坐。”
“我給四少爺丟人了。”姨娘眼淚盈盈的低泣,“對不住四少爺¨.對不住.¨”
壓抑·悲傷,尹承善胸口像是壓著一塊石頭,丁柔心裡也不好過,姨娘同柳氏不一樣,柳氏可以死遁,是因為信陽王府的權勢地位,木太妃可以毫無破綻的安排,即便有些許的漏洞,誰又敢冒著得罪信陽王府危險說柳氏曾經做侍妾?也唯有信陽王府能讓丁棟同大太太閉嘴。
“我估算錯誤·沒想到母親會說出這種傷人的話。”丁柔見氣氛太過沉悶,搶先開口,並且親自給姨娘遞上了絲絹,“別哭了,仔細眼睛。”
尹承善站了一會,轉身去了書房,丁柔看著他的背影,對哭泣的姨娘說:“為了姨娘的親生兒子,請堅強一些吧。”
“我¨.我”
“楊大夫一定會提出刁難您的法子,也許會用到您的血做藥引子”丁柔按照既定的計劃走下去·“您可敢放血?”
古人的認識中,放血等同於折壽,不是誰都有膽量用自己的血做藥引子,姨娘臉先是慘白,還沒等丁柔解釋少量放血對身體無礙,迎上的是她婆娑的水眸,“是為了四少爺?”
丁柔不知道怎麼回答好,“也算是吧。”
姨娘慘然的一笑:“為他如何都成,我是個沒用的,活著是他的累贅。””如果母親提出用你的血做藥引子·您記得掙扎些¨.也不用¨.你就按你平時的樣子就成,楊大夫是有分寸的人,不會用太多。”
“你們方才不是爭吵¨.”姨娘抹著艱淚·眼裡滿是疑惑,丁柔拍了拍她手背:“不演得像一些,如何能取信母親?”
“我一會讓人給您準備宵夜,往後的幾日您會非常的辛苦。”
“我知曉了。”姨娘拽住了起身的丁柔,“四奶奶要做什麼?”
丁柔笑著解釋:“雖然過程有些偏差,但目的從未偏離,我們一起出京。”
丁柔讓嵐心,雅菊照顧她·面容甜美的嵐心·性子淺淡的雅菊比較適合陪伴她,丁柔推開書房門·裡面沒有一點點的光亮,唯有銀白的月光透過窗戶傾灑進來·照在尹承善隱晦不明臉上顯得他多了一分吸血鬼的陰氣。
“為什麼不點燃蠟燭?書房太黑了,怪滲人的”
丁柔剛剛點燃燭臺上的蠟燭,身體就被向後拽去,坐到了他的懷裡,腰上纏著他的手臂,從微涼的觸感得知,他憤怒,他愧疚,他亦悲傷,丁柔手蓋在他的手上,眼睛一直看著跳躍的燭光,“我曾經大病一場,當我懂事了,知曉我娘是姨娘,是沒有地位的妾侍時,同你一樣。”
“你比我好,我什麼都做不了,白學了一身的本事,我我連你都方才她說那句話,我恨不得.¨恨不得撕了她的嘴。
尹承善手臂越收越緊,眼裡滑過陰狠痛苦,“為什麼?”
“沒有人能選擇出身,我們只能選擇爭取奮進。”丁柔將自己身體貼近尹承善,“如果你懂得內宅的勾當,我反倒不樂意了,如同我永遠不能站在朝堂上一樣,你也不可能直接面對她。”
尹承善沉默了一會,掩藏起眼底陰霾,他知道丁柔不想他太偏激刻薄,藏起來不讓她看姘了,沒有人再可以侮辱她,尹承善咬著舌尖,刺痛會讓他記住今日。
“明日我會代替姨娘。”
“為什麼?”
尹承善沒有回答丁柔的問題,“後日有大朝請楊大夫多多用我的血。”
丁柔回頭問道:“你不怕折壽?”
“我怕。”尹承善額頭碰觸她的額頭,四目相對:“我怕你,小柔,我怕你”
“我不會後悔嫁你。”丁柔輕輕的吻上他的嘴角,“不會。”
尹承善闔眼說道:“我也想護著你,就是想站在你面前,哪怕我知曉你許是不需要。”
“怎麼會不需要呢?我是你妻子,也許無法成為纏繞樹幹的蔓藤,但我同樣需要你遮風擋雨。”丁柔輕撫他的臉頰,輕柔的說道:”別把我想得太堅強,我同樣會需要你。”
偶爾做做小女人,躲在丈夫身後享受寵溺,沒什麼不好的,丁柔從未想過做女超人。
翌日,楊氏果然按照楊八妹的意見用姨娘的血做藥引子,尹承善說:”她是我生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