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怪我多嘴,身子是要緊的,傷到了是一輩子的事兒。”
丁柔斟酌了許久才說出這句話來,丁柔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丁怡出事兒而不言語,一是丁柔猜到了如果有前生的話,丁柔是嫁了姐夫做繼室的,在丁柔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丁怡還是活著好,二是丁怡容貌太像;丁柔希望丁怡能得到幸福。
大太太是多明白的人,有過生產的經歷,自然知道輕重,以前沒想到是因為她太寶貝好不容易懷孕的大女兒,盼著她平安生下兒子,本身也不好插手蘭陵侯府的事兒,不常來所以有些疏忽,可現在。。。大太太眉間帶出一絲鋒芒,這其中定是有貓膩,不對勁兒。
“你們姐妹先一處說說話,我有話交代周媽媽。”大太太怕丁怡想多了,笑著解釋:“我是過來人,有些話交代給周媽媽知道。”
“母親且去,我陪著大姐姐。”丁敏上前,含笑對丁怡道,“六妹妹裝神弄鬼的,最後也沒說是外甥還是外甥女,最滑頭得就是她了,把大姐姐都饒了進去。”
丁柔後退半步,讓開地方給丁敏,這話聽起來太刺耳了些,好話反說丁敏也不賴嘛。換做平時丁柔必會還回去,但現在謙恭厚道些更得大太太的心,丁柔笑道:“三姐姐,我逗笑了大姐姐就成了。”
一句話立刻讓形勢翻轉過來,誰都看得出丁怡心情愉悅。丁怡平和的眼裡亮了一下,目光越過丁敏望向丁柔時,帶著點點笑意,讚道:“六妹妹進益了。五妹妹你多同六妹妹一處,深得說話不知輕重,惹母親跟著你擔心。”
”大姐姐,你疼六妹妹,不疼我了。”
丁姝撅起小嘴,越發顯得嬌憨可愛,丁柔含笑,這便是丁姝聰明之處,比端莊賢淑她遠遠趕不上丁怡,本身性子活潑,得長輩疼惜,嬌憨可愛反倒顯眼些,承歡於大太太膝下,丁姝有不弱於長姐的精明,只是表現的方式不同。丁姝是同樣知道地位的人,嫡長姐丁怡是丁府的驕傲,各方面她都比不上,她並不嫉妒丁怡,她也清楚以自己性子嫁不了侯爺勳貴,有個長姐護著,丁姝將來也會更平順些。
丁怡笑得更深些,“幾位妹妹我都疼,五妹妹是想著我的東西,才如此說的?”
“大姐。”丁姝嘴撅得更高些,“我才不是呢。”
話是這般說,晶亮的眼眸閃過一絲好奇,每次來蘭陵侯府,丁怡都會拿出許多的稀奇東西來,是丁姝從沒見過的,只提供皇族勳貴,再有便是皇帝身邊的寵臣。似丁大老爺如今的官職,絕對得不到如此賞賜。
丁怡也不故意吊著丁姝,向旁邊的大丫頭鴛鴦遞個眼色,打扮得整齊清秀的鴛鴦取出一個玻璃水晶盒子,丁柔一打眼,便知道這種玻璃水晶盒子很值銀子,卻用來裝禮物。
盒子開啟後,裡面放了三支各色水晶攥成的珠花,打磨成的稜角反射著光芒,一隻紅的,一隻紫的,一隻淺紅的。丁怡笑道:“是內務府造辦處送來給我賞玩的,我也不常出門,你們拿去戴吧。”
“這般貴重,我不敢用,珍貴的水晶只配大姐姐,也只有您才戴起來才好看。”
丁敏眸光一閃,同前生一樣,丁怡也送了三朵花讓它們姐妹挑選,當時丁柔就說了方才那句話,丁敏現在搶先說了。丁怡意味深長的笑笑:“都是自家姐妹,什麼我戴好看?拿去戴吧。”
“謝謝大姐姐。”丁姝屈膝道謝,丁柔也跟著,三朵花?有些個雷呢,丁怡仔細保養好身體平安生產,到底在想些什麼?產前憂鬱症幾個字砸到丁柔的心上,丁怡是不是想得太多了?這年頭可沒心理醫生給丁怡調節。
丁柔抬眼正好同丁怡目光碰到一處,丁柔移開目光,丁怡怕也是明白什麼,才會如此聽命的養胎,她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在搏,丁柔自問,值得嗎?沒有兒子又如何?以丁怡的手段絕對可以抱養個庶子過來,蘭陵侯府絕不可能因妻子無子而休妻,如果蘭陵侯敢於如此做的話,他的爵位也到頭了,當今中宮皇后可是無子的,皇上都沒廢皇后,你蘭陵侯敢因無子休妻?是活膩了,同樣會被天下讀書人罵死。
寵妾滅妻,無子休妻,在古代並不常見,尤其是在很要臉面的勳貴大族,不會像電視裡小說裡說得那般常見。也許幾十年才有一個休妻的案例,但也絕不會因無子這個理由。丁怡侯府夫人的位置穩固著,她為何偏偏要搏命?丁柔不相信大大太太會養出為了蘭陵侯不顧自己性命的女兒。
“六妹妹,你最小,先挑吧。”
丁姝碰了碰丁柔的手臂,將水晶盒子遞給丁柔,“挑一朵吧,是大姐姐的一片心意。”
“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