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笑盈盈的後退一步,“你自以為將一切攥到手心裡,不過是緊握著沙子,你攥得越緊,流失的越多,你好自為之吧·看清楚你真正有什麼。”
丁敏眼睜睜的看著丁柔出門,攥得越緊流失得越快,她擁有不弱於嫡女的才名,知曉未來的大事,擁有母親的疼愛,擁有蘭陵侯的稱讚,方才在水榭裡,所有的小姐都不如她寫出的那首詩詞¨丁敏手按在了玻璃窗戶上,點著在樹下看書的丁柔,你的天分到頭了,再學也趕不上我,趕不上被太祖皇后教導逐的我。
前生丁柔能憑著那些殘卷手札成為尊貴的蘭陵侯夫人,她比丁柔多活了一生,做得比她更好,起碼當時蘭陵侯不記得丁柔,而如今侯爺讚了她博學多才,不愧才女之名。
她使得父親官職高升,她是京城後起的名門閨秀,燕京的小姐誰人不知曉丁敏?下個月是長公主壽誕¨丁敏不會錯逐機會,被丁柔打壓下的氣勢再次高漲,大姬一定會故去·她也一定會成為蘭陵侯府真正的女人。
玻璃窗映出丁敏略帶瘋狂詭異的五宜,丁柔懶得理會丁敏,該說的說,該做的做,吹拂掉書面上的落下的嫩草,“天上怎麼會掉落嫩草呢。”
丁姝從背後按住丁柔,笑道;“六妹妹。”
“我就猜到是你。”
丁柔一下子躍起,將書卷成筒,“你是認打,還是認罰?”
“嘻嘻,嘻嘻。
丁姝道:“是母親讓我照看六妹妹,不能在日頭下看書,會傷眼睛的。”
一句簡單的話,讓丁柔心裡出一絲暖意,丁姝燦爛中帶有嬌憨的笑臉,她雖然沒丁敏丁瑜有才學和姿容,也不如丁怡傲氣聰敏,丁柔會珍惜她的關心,“五姐姐是不是想讓我幫著給未來五姐夫送信¨”
“六妹妹。”丁姝跺腳,“不識好人心·不理你了。”
丁姝背對著丁柔,手指戳著樹幹,真若不理會她,丁姝怕是早就跑掉了,丁柔走到丁姝身邊“小妹知錯,忘姐姐海涵。”
“哼。”
“姐姐垂憐於我,鞍前馬後願為姐姐效勞。”
丁柔略帶調侃的話語,讓丁姝臉上幾乎滴下血來,眼底滿是羞澀擔心,死死的咬著嘴唇。丁柔見她這副模樣,失去了玩笑的心思,輕聲問道;“五姐姐遇見什麼人了?”
“是大姐夫最小的弟弟,方才在水榭裡寫詩¨雖然沒挑明,但旁人都知道是我的,婉柔姐姬也笑言親上加親,水榭里人很多,我擔心朱表哥聽了什麼閒言碎語他那脾氣最是受不得旁人說他高攀的,原先父親是從三品時,就有說過不願意耽桐我如今¨雖然母親同四姨母有默契,可一沒下定·二無婚約·我¨
丁姝臉上帶出苦澀,“我也只能同六妹妹說·你一向有主意,表哥會不會¨會不會不娶我。”
“他敢,五姐姐這般好的小姐·他還敢嫌棄?”丁柔握住丁姝的手,拉著她坐下,“朱表哥雖然瞧著沉默些,也不會說話,但我看他是個性子剛強的,認準了一條百折不回,他可同你說過高攀?”
“沒有,我同表哥見面機會不多,一般都是我再說·他就聽著。”
丁姝挫敗般的耷拉著腦袋,“同表哥說話,真真是急死人。”
丁柔四下看了看,丫頭都落在很遠的位置,這等私密的話·不可讓人聽了去,悄聲道;“你把方才水榭的事再說一遍,怎麼就惹上了大姐夫的庶弟?”
蘭陵侯府的庶子剛剛束冠,丁柔也聽說過,雖然是庶出,但一直養在蘭陵侯太夫人跟前,甚是得寵愛,想到楚凌王太妃相邀·丁姝成了香餑餑呢·丁柔可不信沒蘭陵侯太夫人默許逐他敢寫詩詞稱讚丁姝,趙婉柔還在一旁幫腔·她對嫡庶不是看的一直很重的?
丁姝詳細了說了一遍,丁柔笑道;“婚姻大事父母最主·豈能兒戲?母親一向疼五姐姬,必會給你安排的妥當,蘭陵侯府娶了丁家最出色小姐,還想再娶一位?”
“我是怕表哥多想。”丁姝輕聲道;“他如果想歪了怎麼辦?”
丁柔眼珠一轉,誤會什麼的還是早點消除比較好·“五姐姐去看看大姐姐吧,崢哥兒睡熟可有趣了,戳他的小臉,他會瞪你的。”
丁姝一點就透,笑道;“我會告訴大姐姐,說你叫我戳崢哥兒,讓大姐姐說你。”
丁姝‘恩將仇報,一把,丁柔哭笑不得,送走了丁姝,在蘭陵侯府做客,什麼訊息也得依靠丁怡才傳得出去,況且丁姝被庶子追求的事,也得告訴給丁怡,蘭陵侯太夫人怎麼會這般昏庸?丁姝是嫡出,此時哪是庶子般配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