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將點心盤子向小姑子眼前推了推,“母親是知曉我捨不得你,轉個彎兒點心還不是都落進你肚子裡?你慢點吃,我孃家六姐姐從廣州回來,前兩日送了土儀過來,說是番邦的茶…黑漆馬虎的,一股子怪味兒,偏你大哥極為喜歡,非說能從苦味品出甘甜來。“
丁雲讓陪嫁丫頭準備丁柔送過來的咖啡,丁柔送來的東西大多是不值錢的稀奇的東西,不送金銀玉器,不會讓梅家的門風有損,斷不會讓丁雲難做。
“什麼東西?聽嫂子這麼說,我更想喝了,別人不知我卻知曉,我大哥的嘴最叼了,他說好的東西應該會不差…。”
梅若梅聞到苦味道,“這不是中藥湯?大哥覺得好喝?”
丁雲笑盈盈的點頭,“小姑子嚐嚐看?說是搭配點心用的。”
“果然是番邦人,喝得都是什麼鬼玩應兒?不要,嫂子還是給我茶水喝吧,大哥喜歡就留給他好了。”
“那我給你準備花茶?”
“嗯,嗯。”
梅若梅小姑娘堅決抵制喝咖啡,大大的眼睛盯著咖啡杯實在是猜不透哪塊好來,丁雲將花茶遞給她,“原本我想著同孃家六姐打聽怎麼用,偏偏趕上了她受傷,六姐夫又是抗旨又是被廷杖的,實在不好此時去尹家拜訪,我想著等風聲過了再去看望六姐姐,此時我的身份登門不合適。”
丈夫梅若松是仗義執言為彈劾嘉柔縣主出力的,丁雲身份已經是梅家的兒媳婦,總不能馬上上門去,彷彿這場風暴是丁柔攛掇的,雖然誰都知曉尹承善是挑頭的人,他是報復嘉柔縣主的糾纏不清,但臉面上的事不能說,也不可說,祖母讓她凡事多想想,丁柔每一次給她的書信裡外也多是這個意思。
丁柔從沒讓她為難難做,丁雲自然不會恩將仇報,給丁柔帶去麻煩,雖然她也是憂心丁柔的病情。
“嫂子說得是天下第一知府的夫人?她如今在京城好有名望呢,前一陣子剛剛的勝了番邦公主,當今陛下都說她好呢,尹大人又為其妻…好多人都羨慕得不行。”
梅若梅悄悄的打量丁雲的的設色變化,“嫂子?”
“你可想見她?我孃家六姐很好相處,她是真心對人好,我們這些姐妹中只有她同大姐姐最像了,許是比大姐看得還要長遠一些。“丁雲笑著說:”我腦子不是很好用,可過不了六姐姐的日子,大多人羨慕她,可誰知她過得艱難?尹傢什麼個狀況,外人也不是看不出,雖說六姐夫一心一意對她好,但後宅的事情六姐夫說不上話。”
“富貴有富貴的日子。”丁雲面色平靜,梅若梅翹起嘴角,“嫂子如果去看望她,一定要帶上我,我想見見她呢。”
“小姐,小姐,您快回去吧,夫人問起你了,再不回去繡紅妝,夫人會罵死奴婢的。”
伺候梅若梅的小丫頭在外面稟告,丁雲讓人給她一把銅錢,小丫頭屈膝:“謝少奶奶。”
丁雲抬了抬手,對小姑子笑道:“看來你來我這松乏的事兒母親知曉了,往後你可沒那麼容易脫身,再忍一忍,繡好了紅妝可以嫁人,別讓表弟等得太久了,昨個兒你大哥可是有接到表弟書信了,還笑著指給我看,信上啊…“
“嫂子,你笑我,哼,不理你了。”
梅若梅臉現紅暈,眼裡閃爍著羞澀,小聲說:“信上怎麼說?怎麼說得嘛。“
她扭捏的背過身去,耳朵立起來,丁雲從旁邊拿出書信,在她肩膀拍了怕,“你不會自己看?“
梅若梅轉身搶書信,丁雲將手臂抬高,“哎,這可不成,為了從你大哥手裡拿到書信,我差一點磨破嘴皮子,你又不是不知你大哥那人最是不肯通融…”
梅若梅一下子將書信搶到手,笑眯眯的說:“那也得分對誰,大哥對嫂子…哦哦,哦哦。”
她學著哥哥沉重的聲音,“夫人說得是,夫人說得在理。”
“大哥哪一件事不同您說?對你呀,好得不得了,嘻嘻。”
丁雲抬手就要打,梅若梅靈巧躲過去,站到門口向丁雲吐了吐舌頭,“大哥對嫂子就是好嘛。”
丁雲啐了梅若梅一口,待她離去,丁雲臉上的嬌羞才消散了,原本以為他是個木頭一樣不懂的情趣,但…莫怪祖母說,能讀懂詩書的人沒有太木訥的,詩詞是感情豐富的人才能寫出得感悟,他熟讀經史子集,並非全然是書呆子。
丁雲又看了看丁敏送過來的請柬,不打算去了,丈夫對她很好,她不想讓他失望,但請柬裡寫得有要事相商是什麼意思?自己同三姐姐之間還有什麼事?
”女兒看嫂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