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依靠自己為多,所以沒有誰能拿捏得住我,丁家是極為要臉面體統的,你可明白?”
“是,父親。”
“好了,你歇著吧。”
嶽寧侯滿意的離開,月上中天他才回到丁敏屋裡,燭火映襯著丁敏似悲似喜的容顏,嶽寧侯不覺得心中一緊,走到丁敏身邊,“夫人。”
丁敏無聲的笑容蔓延開來,安靜又有些乖巧的伺候嶽寧侯梳洗,關於世子的話,她一句也沒說,一句也沒問。嶽寧侯摟著丁敏,他彷彿感覺不到她一般,丁敏雖然依靠著他,但心思放得很遠很遠,她如今已經對再生兒女絕望了,即便將來僥倖有個一男半女,也不會是她前生的兒女。
丁敏只有一個念頭,如今她委屈了一分,苦難了一分,也許她前生的兒女會幸福幾分。她在償還著前生的債。
從嶽寧侯出了天牢後,他加倍的對丁敏好,世子許也是想通了,雖然一樣的生疏,但再不至於算計陷害丁敏。老劉氏和眾多妯娌被丁敏整執得服帖,老劉氏差一點在府裡都呆不下去了,丁敏自知宅鬥手段心機比不上她,但在武力人手上比老劉氏強多了。
說不過可以打,可以罰,老劉氏身邊的算是遭殃了,丁敏不會對老劉氏怎樣,但對下人奴婢她從沒客氣過,老劉氏不是不想出去告狀敗壞丁敏的名聲,但她也得出得去啊,丁敏當時趁亂將侯府完全的掌控在自己手中,老劉氏一不是她正經婆婆,二不是誥命,三名聲本來也不好聽,真正的勳貴誰為了一個破落戶得罪孃家強硬,丈夫聖寵極高的丁敏?
沒有誰是傻子,明知道應該巴結卻偏偏去結仇,勳貴夫人,重臣夫人一個一個心思能轉上十個八個的彎兒,即便偶爾風聲,也當做聽不到,只要丁敏不作出謀害原配嫡子的事情,嶽寧侯府傳出什麼風聲,她們大多是聽過就算了。
如果以前的話,會有哪個御史呲呲牙,但經過安國夫人一頓敲打,御史們都被文熙帝下令回家讀書,讀書讀不明白也不用再為官了,若說看得什麼書。。。文熙帝搖頭笑道:“尹承善,朕算是服了你了。”
《奸佞錄》《賢臣錄》《太宗秘錄》《太宗同魏徵小計》等等書籍,此後成了帝國御史們必讀的數目,魏徵是御史的楷模,凡是做了御史的哪一個都想學魏徵,尹承善建議文熙帝需要讓御史們明白什麼事情能出言,什麼時候最好保持的沉默,你們的偶像魏徵在前面為楷模,你們就得學著。
“昭陽縣主雖然不常外出,但聽安陽那孩子是有情有義的,定然擔心安國夫人,昭陽有孕,又是尹卿盼了多年的子嗣,尹卿雖然是為陛下分憂,但未嘗不是整治整治這些沒事閒著的御史們。”
皇后笑盈盈的說道:“臣妾方才聽了一則廣州的奇事,咱們那位天下才子之首,廣州知府大半夜從花船上跑下來,喝的醉熏熏得都不留下,讓才子們好一頓嘲笑,可他說了,他答應過媳婦無論男女都不同床。”
“噗。”文熙帝茶水沒有繃住,“這個尹卿。。。。咳咳,原先看著偏激些,如今同寶親王越發的像了。”
尹承善自幼受過苦,分外知曉求學時沒有銀錢的艱難,他到廣州後,自助了許多的寒門子弟,本身他在帝國理學界就很有聲望,如此一來他名聲更深,同才子聚會他一般不會以官身去,紅袖添香,才子方可肆意風流,他可同才子談論探討儒學,豐富他的心學,即便有歌姬助興,他也不會收用。
“尹卿這一點做得極好,有些狂生看不上他,但更多人敬重他的品行,過年時那麼多的人都看到尹知府夜奔,料想也沒誰再敢邀他去花船了。母后也曾經玩笑的說過,男子是不是風流,不在於女子是不是賢惠。”
皇后發覺此話不妥,嚥下了後半句,溫婉坦誠的一笑:“臣妾終究是沒修煉到家,臣妾看著昭陽過得好,有高興,有感傷。”
太祖皇后,安國夫人,柳氏全部所託非人,找到丁柔才找到了一個現在看來還不錯的尹承善,獨自一人在千里之外規規矩矩的,沒有寵妾,沒有歌姬。
文熙帝握住了皇后的手臂,他說不出任何辯解得話來,皇后靠近文熙帝:“她有她的路,臣妾有臣妾的路,臣妾說不羨慕是假話,但臣妾從未後悔過。”
既然成了地位最高的皇后,享受了榮華富貴,有些堅持只能拋棄掉。太祖皇后因為無法拋開,才會過得痛苦。
平靜下來的京城,不會再有人處斬了,關進監察院或者天牢的人,或被流放,或被貶官,或被割除官職,曾經追隨左都御史下了天牢的人大多認了一個錯被開釋,唯有梅御史至死不渝的跟在左都御史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