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這個當孃的沒用,不得你歡喜,連累得嫻姐兒礙著你眼兒。我不是怕你。。怕你怪我,我如何收拾不了劉婉?我儘量當她是親生女兒,不說嫻姐兒有得她都有,但也有個八分吧,你呢,對嫻姐兒可有對她的八分疼愛?現在你吃罪了昭陽縣主,記得讓嫻姐兒出頭了,晚了,我告訴你,我同江浙鹽政的夫人是手帕之交,從小親厚,我同她早就說過指腹為婚,嫻姐兒同她的三小子年歲合適。”
布政使吃驚的說:“江浙鹽政武大人?嫻姐兒要嫁去武家?“
”就是非嫡女不娶,出五位狀元,四位閣臣,門生遍天下的武家,嫻姐兒配得人是江南學院山長的長房嫡孫。”
武家除了這些之外,最有名得是但凡武家的少爺,年過四十無子才可納妾,很多人家都願意將女兒嫁去武家。
布政使道:”如果我降職,武家不會反悔?”
“武家這麼多年的清正名聲,會因為你革職而毀親?劉大人太過小看武家的家風了,即便是貶謫雲南的犯官但凡定下親事,武家都會信守承諾,武家人寧舍性命,不悔承諾。”
布政使夫人意有所指的一瞥,劉炳坤臉脹得通紅,喃喃的說不出話來,布政使夫人說道:“武家不在意你是不是為江浙布政使,你不必為嫻姐兒操心。”
“夫人就眼看著我貶謫出江南?夫人捨得同嫻姐兒分開?捨得兒子們的學業?“
布政使夫人說道:“誰說我要同您一起遭貶謫?你不是說我就會享福。我留在主宅照料兒子學業,送女兒出嫁,你外地赴任的話,還是老樣子,帶你的心肝兒去,她不是最得你心意?我實在不忍你們分離。”
“哪有妾出面應付的?”劉炳坤不滿的哼道。
“在你到湖南上任的時候可沒這麼說過,不是說她乃書香門第的小姐同尋常的妾室不同,讓我在老家婆母,不是你調到江南,不是因為我孃家在江南,不是因為婆婆尋死覓活的逼著你帶我出來,你怕是還會將我留在老家的吧,兒子已經考入了江南書院,過兩日我會讓人將婆婆接過來,我對江浙很熟悉,昭陽縣主憐憫於我,我們一家安置站在江南,夫君不必對我等操心了,安心在外面做官為朝廷出力,妾身等你的升官的好訊息。”
劉炳坤時食指點著她,氣惱的說道:“你都計劃好了?”
“五丫頭是你最心愛的女兒,自然跟著你,我不會留下她的。”
布政使夫人施施然的起身,“計劃也談不上,只是對你。。。對你我死心了,我十五嫁給你,心在你身上二十多年,如今我得為兒女們著想,你不是最厭煩我纏著你,厭煩我傲慢要挾你?劉炳坤你還記得比你考得名次還要高的秦兄?你每次提起他扼腕不已,說他的才學勝你十倍,只是時運不濟才會在雲南的易縣做個縣令,你就不想想為什麼會這樣?”
布政使夫人撇下他離開,不是父兄給他疏通,怎麼會有那麼不是肥缺的肥缺?可他全當做自己上進的結果。
“母親,你怎麼哭了?”
布政使夫人摟住女兒,靠在女兒的肩頭,放聲大哭,劉嫻安撫著母親好半晌,“要不我去找昭陽縣主給爹爹說說情?”
“不用了,娘會見丁夫人,請她在你換更貼的時候來府上做客。”
只要丁柔肯到便是給劉嫻臉面,女兒嫁給手帕之交的兒子,婆母那邊不用太擔心,武家又是最守規矩的,不會對劉嫻不好。
丁柔聽了武劉兩家結親的訊息後,欣然前往,交換更貼時,丁柔笑著對武家的媒人說,“嫻小姐品行和柔,不愧為名門淑媛。”
這麼一句評價,換來布政使夫人的感激,丁柔出門的時候,劉婉衝了過來,跪在丁柔面前,“我錯了,丁夫人求求您大人大量,放過我父親吧,他是一位好官,是一位好人啊,你對我怎樣都成,我把性命陪給你。”
劉婉拿出剪刀向自己胸口刺去,丁柔抬腳踢飛了剪刀,冷靜的說道:“我也拜託你,別在出現在我面前好嗎?布政使大人的升遷有吏部說得算,同我有什麼關係?我雖然不得意他,但不會壞人前程,你認為他是好官,在哪裡不都是為朝廷出力,不是嗎?”
布政使夫人愧疚不已,丁柔搖頭說:“攤上這樣的兒女,也是沒法子的,好在嫻小姐很好。”
幾日後,文熙帝下聖旨,遷江浙佈政為貴州知州,從最為舒富庶的江南轉去帝國最為貧乏的貴州,劉炳坤雖然沒有革職,但仕途算是走到了絕境,其夫人在主宅照料婆婆和兒女,他只能帶著小妾愛女上任。
等到頭髮花白致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