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直接出門去尋半夏了。
半夏看到他,滿臉欣喜。這段時間屈襄要娶妻,就算是屈眳,公事私事纏身,來見她的次數也不多。算算兩人已經有幾日沒有見面了,但下一刻半夏就發覺到有些不對勁。
屈眳沒有和以前一樣,直接從車上跳下來,而是由人攙扶著下來,有一個豎僕不小心手掌扶到了後腰偏上一些位置,屈眳吸了一口冷氣,隨即眉頭都皺了起來。看起來很難受。
豎僕嚇了一跳。半夏已經過來,把豎僕揮退到一邊,她看了一眼,屈眳伸手想要去撫後背的傷口,當時一碰到就一陣撕裂的痛楚。又不得不放開了手。
半夏攙扶住他的手臂,一句話都沒說,徑直纏他入內室,然後令人去取來熱水等物,她把他身上的衣物都脫掉,看到他後背的傷口,半夏倒吸了一口氣。
屈襄下手格外有分寸,破皮見血,說不定會加重傷勢,哪怕是壯年男子都有可能因此一命呼嗚。他打下去,皮沒有破,但是直接就是一條條的淤青,縱橫交錯,密佈在後背上。
半夏看著,都不知道要如何下手。一道道的淤青,哪怕沒有破皮,也夠人受的了。
她扶著他的肩膀俯身下來,“疼嗎?”
屈眳不會在她面前強充男子氣概,因為背上的痛處,他點了點頭,“疼的很。”
半夏看著他的後背,都不知道怎麼打的,屈眳說,“用那種木棍仗打,隔著衣物。不會破皮,但是力氣足夠,也不會讓我好受就是。”
聽得半夏淚眼婆娑,她伸手小心翼翼的去觸碰一下屈眳身上的淤痕,明明沒有用力,只是輕輕碰了一下,就聽到他嘶了一聲。
半夏立刻收手。
“左尹怎麼下這麼重的手?”
屈眳趴在那裡,笑了笑,“父親已經算是剋制了。”
半夏迷惑不解,屈眳就把屈襄發怒動手的緣由給說了,說完之後屈眳忍不住趴在那裡笑的整個身子都在抖,“現在父親可以專心致志的娶妻了,我是真心不用他操心。”
因為再操心,也不可能有卿大夫願意把家中女子許配給他了。
半夏聽後哭笑不得,轉眼一看屈眳趴在那裡,笑的直樂,“都沒有人願意嫁你了,你還笑甚麼?”
“誰說沒有,你難道不是麼?”屈眳兩手撐起身子,抬頭看她。
半夏哽住,她扭頭過去,“誰說要嫁給你了。”
屈眳面上露出失望,“你不是說過了麼?”
半夏把自己的話語想了一通,她說的話很多,至於有沒有說這麼一句,她自己也記不得了。
她看向屈眳,也不好問他自己什麼時候說過了,若是真說過,這麼問倒是顯得自己沒有把說出口的話放在心上一般。
半夏低頭下來,伸手扶他躺下。屈眳卻執拗的不動,兩眼就是盯住她不放。
半夏嘴動了動,面對他炙熱的目光,忍不住兩眼到處亂看,可是她眼睛瞥向哪裡,屈眳就湊到哪裡。
“你好好趴著行不行?”半夏終於忍不住了,“身上帶傷,不要亂動。”
“……”屈眳不語,卻還是看著她,終於半夏是受不了被他這麼盯著看了,她一咬牙,“好了,我知道了。”
“知道甚麼?”
“你想娶我。”半夏一下扭頭過來,她鼻尖對著他的鼻尖。
“你也得嫁我。”
屈眳此言一出,半夏就抓住機會一下把他按下去,讓他好好趴著。
“你先養傷,其他的先等你傷好再說。”半夏說著就把他給摁住。
屈眳受傷了,卻還是一個成年的壯實男人,他起身,就把她的力道給消了大半。他不依不饒的,半夏也很是頭痛,“你看你能不能娶我。”
這下屈眳才趴了回去。
屈眳背上的傷,半夏一直祈禱千萬只是皮肉傷,畢竟這個她只看到屈眳背上那些傷痕,不知道他內裡有沒有被打出什麼。
半夏小心翼翼的照顧他,甚至連地都不讓他下,有什麼事直接讓豎僕過來收拾。
屈襄到底是真的沒能下死手打,過了十餘日,他背上的淤痕漸漸消散。
屈眳在她這裡養病,屈襄那邊,對於許姜的問名等事,也在一併舉行。對於獲得屈襄這麼一個夫君,對於許氏來說,那簡直是意外之喜。既然如此,那恨不得立刻辦全了。
許姜懷有身孕,雖然可以在生產之後再有婚禮,但許大夫還是想著能越快促成此事越好。
屈襄心中後悔,但話語已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