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應幫忙就幫到底,竟然半途裡又動這樣的心思,這是想把我們廣恩伯府踩到腳底下麼?!”
她拿到信當場就在婆婆廣恩伯夫人面前哭訴起來。
廣恩伯夫婦因為這些年曾密在五城兵馬司的緣故,也撈回了些臉面,故而夫婦倆對老三夫婦都格外偏心些,聞言也就不住地附和她。
世子夫人孔氏早就看不慣公婆偏心,見狀唇角一抽,便就慢慢道:“三弟妹也別先忙著生氣,這謝侍郎是怎麼回事不是還沒有結果麼?”
任如畫不與她爭嘴,也就只默默地生著悶氣。
這裡孔氏回了房,想起曾密夫婦這些年在家裡橫著走,眼下居然也吃了這麼個大悶虧,便不由得坐在床沿噗哧笑起來。她喚來心腹丫鬟:“悄悄地放個話出去,就說我們家三爺前些日子送了多少多少東西出去,現如今東西送了反而被降了職,心疼得很,想著怎麼把東西要回來呢!”
謝榮是文官,那些文官臉皮都薄得很,這話傳出去,哪裡會咽得下這口氣?自然把東西都送回來了。謝榮若把東西送了回來,曾密夫婦不把謝榮恨得吃進肚裡去才怪!她正憂心曾密去了後軍營任經歷後又該是怎麼樣一副狂樣,沒想到老天竟給了她這麼個落井下石的好機會!
孔氏這裡暗地裡下陰手,近來讓人時刻盯著廣恩伯府的謝琬自然很快知道了。
她笑了下,與錢壯道:“接下來立刻讓四葉衚衕那邊的人發點力。”
陸觀將曾密臨時調任都事的文書發到京師後,謝榮這裡也很快知道訊息。因陸觀並沒有闡述具體原因,只說曾密更合適任都事,因而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五品以下的本營職位調任並不需要經兵部和朝廷稽核,因此他也無從得知。
寫信是不可能的,營裡的信件都審查得很嚴密,他的信只要一進了營,那他跟曾密就再無秘密可言。
所以只能等,等曾密什麼時候回京來,才好一問。
這日才回到府,龐福忽然神色不定地走進來,說道:“老爺,聽說曾密出事了。”
“什麼事?”謝榮看著他,在書案後坐下來。
龐福道:“今兒早上我們的人路過兵部,聽兵部有人在衙門吃粥時閒聊,原來曾密因為想行賄上司,被後軍營的兩位都督抓了個正著,所以才被貶了職。”
“行賄?”謝榮皺眉,初去軍營裡他就行賄?想起前些日子他在自己身上下的那些功夫,跟上司行賄也不是他做不出來的事!於是也不由咬起了牙關。“這個蠢貨!”
正說著,龐鑫又急步進來道:“老爺,外面街頭巷尾在傳曾密和夫人埋怨老爺辦事不盡心,想把送來的東西都拿回去呢!”
謝榮一張臉頓能擰出水來。
龐福道:“老爺,咱們是不是得想個應對之策?”這事嚷嚷開了肯定對謝榮大為不利。
謝榮咬了咬牙上,說道,“你去開了大庫,把曾密送的那些東西都按冊子全部包好,趁夜送過去!另再把曾密付過的所有帳單都按數目給還他們。然後告訴任如畫,謝任兩家交情早就斷了,請他們往後有事另請高明!”
對這批財物他老早就有打算,他並不缺這筆錢,之所以收下不過是為著不傷曾密的面子,也為他想把他納入門下做個掩飾。
如果他什麼也不收卻決定幫他,曾密他們絕不會放心,同時季振元也會懷疑他的動機。所以他本就打算等曾密上任後再暗中把這筆錢送回去的,如此一來也能當個人情,沒想到,還沒有等他行動,事情就已出乎了他的意料!
眼下對曾密他哪裡還有什麼拉攏之意?直希望從此再不要與他有牽連才好!
龐福連忙吩咐下去,徹夜就僱車把東西拉到了廣恩伯府。
而任如畫收到這些東西氣得臉色都青了,再聽到龐福捎來的謝榮的回話,就差點沒背過氣去!
隔日曾密見到任如畫派去營裡送衣服用具的人的傳話,當場便把巴掌厚的桌面給拍成了兩半!
“好個謝榮,果然是你!你如此戲弄於我,那就別怪我從此與你分目成仇!”
曾密在營裡如何謝琬不知道,不過接下來聽說任如畫氣病了幾日,雖然未曾對謝家有什麼舉動,不過,朝堂裡有幾個像李固夫婦那樣不顧臉面的人呢?任如畫氣歸氣,半句針對謝家的話卻沒有再說,因為她知道身邊等著看她笑話的人多得很,何況,這次曾密失敗,她也急需花時間討好公婆獲得支援。
曾密與謝榮兩邊關係,應該這輩子都不再可能有和好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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