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嫵卻是搖了搖頭。她知道若是沈嬙一人,是覺得不會這般的。沈嬙雖然一貫與她不合,可之前這十幾年也不過是動動嘴皮子,與她言語不和,根本不會想到用這種歹毒的法子來害她,而眼下,能唆使沈嬙做這種事情的人,也不過是溫月蓁。溫月蓁以為,借用沈嬙的手、沈嬙的丫鬟,便可以將這件事情得乾乾淨淨,而且她上次那盒香粉本來還可以再用上幾天,只不過那日早晨元宵爬上妝奩臺,不小心打翻了,這才提前換了新的。若是按照正常的情況,新的這盒香粉她估計要等到三月上旬才會用,溫月蓁是二月底進周王府,那時候就算她知道是她害得自己,也動彈她不得。而且三月十六她要出嫁,這張臉肯定是好不了了……到時候正落了溫月蓁的下懷。沈嫵覺得不能再由著溫月蓁這般算計下去,她曉得韓氏還在查這件事情,這會兒也沒有念著老太太的關係,將這件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韓氏。畢竟韓氏是她的孃親,這些事情不同她講,她還能同誰講?韓氏聽了之後氣得直罵人。上回溫月蓁被周世子輕薄,沈嬙又汙衊女兒私會祁王,那件事兒她還記著的,眼下居然又欺負到她女兒頭上來了。韓氏看著女兒臉上的紅疹子,雖然消了一些,卻還是沒好得那麼快,一時心疼極了,便安慰道:&ldo;阿眠,你放心,娘一定給你討個公道。&rdo;沈嫵點了點頭。她出嫁在即,本就是極為煩心,根本不想再為這種事情勞神。晚上的時候,韓氏將事情告訴了沈仲欽,氣得咬牙道:&ldo;咱們阿眠雖然聰慧,可到底太過心善,對於這般歹毒之人,咱們不能再手軟。&rdo;女兒從小被嬌寵長大,雖然有些事情看得通透,可這份心軟心善,反而令那些心懷不軌之人變本加厲。韓氏有些發愁,一張豔麗的臉愁雲滿面,低聲嘆道,&ldo;若是女兒嫁到祁王府,也不知能不能護著自己。&rdo;畢竟那會兒女兒是皇家的媳婦兒,他們這爹孃還有什麼能力護著?沈仲欽摟著嬌妻安慰一番,道:&ldo;祁王身邊沒有妾室,據說房裡伺候的丫鬟也是清清白白的,想來以後待女兒也會始終如一,肯定會護著咱們女兒的。再說了,你不也說阿眠聰慧嗎?這麼聰慧又有福氣的孩子,還是別太cao心了。&rdo;這番話令韓氏好受一些。只是她曉得祁王對女兒再好,也不可能一輩子只守著女兒一人。祁王身份尊貴,而且哪有王爺身邊只有一個女人?她雖然為女兒難過,卻也明白,不是每個男人都如她的夫君一般深情不渝。沈仲欽想了想,繼續道:&ldo;只是這件事情是咱們定國公府的家事,阿眠也快出嫁了,若是傳了出去,別人還不知道會怎麼說咱們阿眠呢?沈嬙、溫月蓁二人雖心腸歹毒,可說出去還不都說我們定國公府的姑娘如何如何。&rdo;韓氏也曉得這個理,只是她不願委屈女兒,便道:&ldo;那二爺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兩個不知死活的丫頭。&rdo;瞧著韓氏這般激動,沈仲欽也覺得有些好笑,都當祖母的人了,性子還和以前一樣,沈仲欽問道:&ldo;那你想怎麼教訓一番?&rdo;韓氏覺得,這沈嬙尚未議親,可以在這親事上做做手腳,至於這溫月蓁,馬上就要進周王府了,便道:&ldo;姓溫的那個丫頭,既然這般嫉妒阿眠的容貌,那咱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do;這加了東西的香粉就留給她去用,等要進周王府的那一日,就頂著一張長滿紅疹的臉進門得了。她以為進了周王府,就奈何她不得了,可她卻要讓她知道,就算進了周王府,這日子也讓她過得不得安生。瞧著這張長滿紅疹的臉,那一貫貪圖美色的周世子,還能下得了嘴啃嗎?可是韓氏還是覺得不解氣,對著沈仲欽道:&ldo;妾身還要讓她一輩子都生不出孩子來。&rdo;她嫉妒她的女兒,屢屢欲傷她的女兒,如今她就讓她嚐嚐終身沒有子嗣的滋味。沈仲欽愣了愣,他當然知道,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子嗣有多重要。瞧著沈仲欽這般模樣,韓氏抬眼道:&ldo;怎麼?二爺覺得妾身心思歹毒?&rdo;沈仲欽沒有說話,只低頭親了親妻子的臉。那姓溫的丫頭的確是自找的,而且他如何不曉得妻子的護女之心?只不過沈仲欽到底是讀書人,對於這種事情,多多少少還是覺得太過了,可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差點被毀了,一顆心就立馬偏向了女兒和妻子,只覺得做什麼都不為過,遂道:&ldo;琇寧,你說得對,咱們不能放過傷害女兒的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