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飄落到地上。睜眼看去,只見三丈開外,站著一個長髯修軀,頭挽道髻,手持白玉拂塵,年約七旬以上的老道人。身穿一襲鵝黃道袍,在夜色之中,衣袂飄風,愕然而立!
他敢情被對面這個年才弱冠的青年,那一身能在空中迴翔轉折的奇異身法“雲龍三折”,和身在空中推出的一股無形勁氣,居然能抵銷自己海南絕藝“隔空擒拿”,而感到無限驚駭!
英俊少年,雖然飄落地上,但因這突然而來的老道人,方才出手一抓,吸力極強,分明對方功力已臻爐火純青之境,心中也不敢稍有輕敵之意!淵停嶽峙之中,早已把“太清罡氣”暗暗運起。
可是黃袍老道卻不再進招,一雙冷電似的目光,緊盯著俊少年。道:“小施主一掌抵消貧道‘隔空擒拿’,功力確是不凡,在中原武林之中可以說絕無僅有!你是那派門下,看起來必有來歷。夜闖碧落宮意欲何為?不妨向貧道直說出來,只要不是向碧落宮故意尋釁,貧道也許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英俊少年瞧對方氣度不凡,功力尤在古九陽之上,敢情是碧落宮極具權威之人。不由脫口問道:“道長可是人稱碧落宮三仙的司元虛嗎?”
長髯老道點頭道:“不錯!貧道正是司元虛,小施主還未答我所問。”
英俊少年朗然一笑,道:“在下嶽天敏,崑崙門下……”話聲未落,只聽從碧落宮傳來一陣“叮叮”的玉磬之聲,連續不絕!
司元虛突然臉色一變,截住嶽天敏話頭,冷笑著道:“你們分批偷襲碧落宮而來,一共有多少人?”
原來這英俊少年,正是崑崙一少嶽天敏!他自從和白衣文士謝大哥分手之後,一路查探英妹妹下落。後來聽到江湖上種種傳說,和海南門人上太行山尋釁,前後參詳。認為英妹妹失蹤,準被海南來人所擄,這就一路追蹤,找上海南島來。
這時聽司元虛問話,不由心頭一怔,繼而淡淡笑道:“在下似前曾和貴同門古道長有約,一年之內親上碧落宮,送還三顆碧焰陰雷。但今晚之來,卻並非專程拜山赴約,實因在下有個妹子被貴教擄來,才千里追蹤,獨上海南,至於有多少人找你們碧落宮,那要問你們碧落宮有多少仇家?在下用不著邀人分批偷襲。”
司元虛聽得微微一愕,正色道:“小施主氣壯山嶽,數十年來,貧道還是首次遇到之人。碧落宮雖然雄峙天南,不準武林中人涉足寸土尺地,但也不是藏垢納汙之所,韌持令妹,貧道尚無所聞……”
他說到這裡,驀聽宮中傳出一片報警玉磬,在四周連續響起!
司元虛臉色驟變,像是十分怒惱,忽然回頭向嶽天敏道:“小施主既非尋釁而來,請隨貧道同往如何?”
嶽天敏正因英妹妹由拂雲巖天囚中衝出,一時不知去向,自己此次重新向碧落宮尋來,就為了怕她誤打誤撞,遇上了高手。此時聽司元虛口風,自然這老道試出自己功力,明為邀請,暗存監視。自己也樂得將計就計,能不破臉和英妹妹一同離島,自然更好。
如果動手,自己也不見得就會怕事,心念轉動,也就微微頷首道:“道長請!”
“請!”司元虛請字出口,人已向前平掠出去。
嶽天敏心知這是他故意要試試自己輕功,嘴角上不由微噙冷笑!默運真氣,使出躡空步虛的功夫,肩不晃,腳不點,身形平飛,如行雲流水般和司元虛不前不後,同時揀起。這時在碧落宮東北角,一重殿宇中,突然有一條人影疾如飛鳥,躍上殿脊。
就在此人剛一現身,鄰近殿宇中,也同時飛起一條人影,厲聲喝道:“到底走何方高人,敢到碧落宮撒野?”
前面那條黑影,聞聲突然駐足,回頭略一打量。
只見追出之人,乃是六旬左右的清瘦老道。花白頭髮綰著一個道髻,身穿香灰色道袍,足登雲履,手執拂塵,岸然而立。
前面那人突然怒聲喝道:“呔!老雞毛,你可叫麻旡咎?在下正為找你而來。”
追蹤而出的那老道,正是碧落宮三仙的麻旡咎。他聽來人口氣,專為自己而來,再一打量,對方只是一個年僅弱冠的少年書生,劍眉星目,氣宇軒昂,自己根本素不相識?不由微微一怔,沉聲問道:“貧道麻旡咎,和尊駕素不相識,並無樑子可言,小施主不會找錯人罷?”
碧落三仙到底氣派不同,對方雖然夜闖碧落宮禁地,但一聽到對方專為自己而來,就要問個清楚,不肯貿然動手。
“老雜毛,不必多言,在下崑崙嶽天敏,就在兵刃上領教罷!”
那個自稱崑崙嶽天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