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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得不輕,跳開一看,卻是個燈籠。

齊粟娘鬆了口氣,拍了拍心口,“必是劉婆婆忘下的,她被嚇得不輕。這漕上的人實是也是橫了一些……”想想李四勤和齊強,再想想王大鞭和王天旺,只得苦笑一聲,“罷了,都是自家人……”

她一邊提著角燈,一邊彎下腰去,拾起燈籠,冷不丁聽得院中榆樹後,微微傳出一聲,“……氏……”

半夜乍聽人聲,齊粟娘嚇得三魂飛了兩魂,立時把手中的燈籠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用力砸去,提著裙子就,突地卻是一頓,只覺那聲音極是耳熟。她回頭看了一眼,樹後漆黑得看不到一點人影,她猶豫再三,想著那聲音甚是虛弱,便是聽借了也不會有甚危險,便未驚動旁人,回了後進居室,急急叫起了比兒。

比兒披上衣裳,和齊粟娘兩人到廚下尋了火鉗、麵杖,一人提個燈籠,慢慢走到後門榆樹前,只見一個黑呼呼的燈籠在地上翻滾著。

齊粟娘壯著膽子將燈籠伸到樹後一照,果然見得一個人影,比兒握緊她地手,走上一步,將手中燈籠探近那人。齊粟娘見得那人面貌,頓時嚇得倒抽一口涼氣,牙齒得得打戰,顧不得太多,一把扯下身上披的外衣,蓋在那人身

著比兒一起將那人扶起向內室而去。

比兒眼見得齊粟娘不避嫌,已是滿心惑,再見得齊粟娘要送他進後院正房,不由道:“奶奶,要不,送到外頭廂房裡去,這可是你和姑爺地正房……”

齊粟娘苦笑著搖了搖頭,“還什麼正房不正房,我都不住這裡頭了。

”頓了頓,“不把最好地屋子給他,哪裡又能成……”

比兒幫著齊粟娘將那人安置在螺甸廠廳床上,偷眼打量那人,只見得容長臉,面如刀削,唇上微須,玄色宮綢箭袖長袍,手上羊脂玉戒指質地極好,不止百金。腰上平金荷包手工精到,上頭雲紋正龍竹一看就知是江寧織造地精品,隱約明白為何齊粟娘這般小心謹慎,好在他只是腿上受了傷,與性命無礙。

比兒出門去端了盆熱水,取了傷藥,轉身進門,便見得那人已是醒了過來,正在齊粟娘手上喝熱茶。

那人的眼光掃了過來,比兒只覺如利刃一般在她面上劃過,心下戰怵,不由自主低下頭去,聽得齊粟娘陪笑道:“……四少爺,她是我……是妾身地貼身婢女,斷不會亂說的……”轉頭道,“比兒,你把水和藥放下,就回房去歇著罷,這事兒,你就當不知道。”

比兒低低應了,一句話不敢再說,關門退了出去。隱約聽得門內那四少爺冷冷道:“陳變之呢……”

齊粟娘吞了口吐沫,不敢看四爺,“臣婦和兄長過來祭掃父母,他去江寧城拜迎兩江總督,還未過來……”說罷,起身將茶放回桌上,到屋角六角架盆前,擰了熱毛巾,待得心神稍定,方敢抬頭看了看四爺的臉色,將毛巾遞了過去。

四爺也未再問,接過面巾,擦了臉,看了看腿上的傷,“你迴避罷。”

齊粟娘低低應了一聲,將桌上的傷藥布帶遞了過去,走到屋角,面壁而立。只聽得床上漸次響起掀被聲、悉悉索索解衣聲、毛巾輕輕擦動聲、沙沙的撒藥粉聲、布條的摩擦聲,最後便是系衣聲,中間夾雜微微呻吟。

齊粟娘心中不安,轉念想到這傷遠不及當初地箭傷重,方鬆了口氣,正琢磨這事來得蹊蹺。這位阿哥到底和高郵城犯衝,還是她和這位阿哥犯衝,再不是,是這位阿哥和齊強犯衝?怎麼每回都讓她遇上這位爺受傷?他堂堂一個阿哥,居然被高郵漕幫當成刺客,恰恰圍住,這事兒真是天下奇聞……

“齊氏……”

齊粟娘連忙應了,“來了。”轉身到了床前,收起藥,取過床沿邊的帶血溼面巾,在熱水中用力搓乾淨了。她看了看倚在床頭,閉眼休息的四爺,坐到床邊,替他蓋上被子,用面巾子輕輕沾去他額頭上的汗。

“去,到後門上把這個掛起。”四爺慢慢睜開眼來,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地四稜小球,齊粟娘連忙伸手接過,暗暗鬆了口氣,他今日放出暗號,明日秦全兒怕就會來接,也不用害怕他知曉她和陳演夫妻之事。

齊粟娘取了燈籠到後門去掛暗號,一路看著,這小球四面都寫了一個“正”字,只覺心中一動,又丟開了。

四爺看得齊粟良捧了盞茶進門,坐到床邊,“妾身不敢夜裡開灶,叫人看出來。怕四爺餓了,只好泡了盞雜茶來。”四爺看著她用纖指帶去茶沿邊的水漬,自個兒喝了一口,送到他嘴邊,卻是盞金桔蜜餞茶。

四爺低頭在她手上慢慢喝了,“比鄉下麥殼茶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