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失敗四十多張符紙,徐衍停下筆鋒。
閉門造車不是辦法。
半天的功夫而已,四百兩銀子沒了。
這哪是制符啊,這分明是燒錢吶!
四百兩啊!
翠雲樓裡最貴的姑娘都能叫兩個了。
不比自己在屋子裡鬼畫符刺激多了。
不行,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徐衍打算去請教請教,結果問了一大圈,西衙都是粗手粗腳的漢子,沒人在制符之道上下功夫,與其耐著性子專研製符,他們更願意修煉推山手等武道法門。
想起縫屍匠的屋子裡貼滿靈符,徐衍找到針線婆婆,得到了一份談不上訣竅的經驗。
只有兩個字。
“均勻。”針線婆婆講解道:“每一筆的力道要均勻,灌注於筆鋒的精神與靈氣也要均勻,只有做到真正的均勻,才能製作出完整的靈符。”
均勻二字,是針線婆婆對制符的感悟,別看簡單,卻給徐衍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我回去試試!婆婆一定長命百歲!”
“呵呵呵,借你吉言嘍,婆婆今年正好九十九。”
徐衍臉色一垮,十分尷尬。
均勻筆力對徐衍來說沒問題,練過武道的修行者對拿捏勁力有著自己的分寸。
均勻精神需要多次磨練才行,是個長久的熟練過程。
至於均勻靈氣,對徐衍來說反而是最簡單的。
他怎麼努力都只能用出一絲靈氣,不多不少,絕對均勻。
又與成功它娘交鋒了幾十次,耗盡最後的符紙之後,終於製出一張完整的火靈符。
這份燒錢的買賣,沒有銀子根本玩不轉。
趁著還有一天的休沐時間,徐衍決定走一趟藏石鎮。
目的是將太監小寶無罪的訊息告知小玉,如此一來,小玉就能給她哥哥立碑了。
當徐衍再次見到小玉,將訊息告知之後,小丫頭哭成了淚人兒。
倒是那林姓宮女,得知自己沉冤昭雪之後,非但沒有太過激動,反而好像更加驚恐。
徐衍留下二十兩銀子。
“這是給小寶立碑的錢,上次案子他出過力。”
小玉本沒打算收下,聽到是哥哥出力得來的銀子也就安心的接了過去,抹掉眼淚,急匆匆去鎮子上打聽石碑的價格了。
小玉一走,宮女更顯得侷促不安。
宮女的異樣,徐衍看在眼裡,道:“今後切記要好好活著,別枉費我一番好意,若非搜遍了國舅府才找到走盤珠,你背的冤屈這輩子也洗刷不清。”
林姓宮女始終低著頭,道:“大人的恩情奴婢今生今世不敢忘卻,奴婢做牛做馬也會報答的。”
“是麼,那你現在就報答吧。”徐衍忽然間語氣一冷。
“怎、怎麼報答?”林姓宮女怔了一下,神態更加慌亂。
“說實話,你到底有什麼隱秘。”徐衍目光如炬,威嚴自現。
“沒、沒有!我就是個普通的宮女,真沒有隱秘,大人開恩!”林姓宮女連連叩頭。
猜錯了?
徐衍怎麼看這宮女都不對勁,肯定有什麼東西瞞著自己,可對方的嘴巴夠嚴實,很難撬得開。
“沒有最好,你應該知道欺騙司天監的後果。”
“奴婢知道、知道。”
這時小玉回來了。
“墓碑已經定好,明天就能立上。”小玉抹了抹眼角,再次對徐衍千恩萬謝。
見問不出什麼,徐衍起身告別。
林姓宮女在門邊張望了良久,直至連徐衍的背影都看不見了,她才長出一口氣。
轉回屋子的時候,她臉上的疤痕變得扭曲起來,看不出是個什麼表情。
她沒注意到的是,一隻本該死去的老貓,正從牆外躍了進來,爬上小玉家的視窗,懶洋洋的趴在窗臺上曬著太陽。
“林姐姐原來也受到牽連,小玉還以為你是遣令出宮呢,這下好了,水落石出,你和哥哥都是清白之身了。”
“姐姐對不起你,騙了你那麼久。”
“沒關係的!小玉知道林姐姐有不得已的苦衷,剛才的大人留下不少銀子,咱們可以將屋子整修一番,下雨時就不會漏水了,以後我們姐妹一起攥錢,一定能養活我們自己!”
“好……姐姐不得已,小玉你別怪我……”
“不會的,我們是一家人呢……呃、呃!林姐姐你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