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外,海岸邊。
毒宗一行人走下小船,踏上青州大地。
百里宏微虛弱不堪,恨恨的看了眼遠處海面的小島。
枯瘦老者勸道:“吃了個啞巴虧,算你倒黴,那小子肯定被藥王庇護,否則結丹大修士的元神豈能滅不掉一個小小築基,倒是宗主的九彩斷魂丹是不是浪費了,殺個築基,用得著那麼珍貴的丹藥嗎。”
仇百尺笑道:“此丹非彼丹,給他吃的是三才研脈丹,廢掉筋脈也就罷了,看在藥王的情面上留他一命。”
枯瘦老者恍然道:“我說麼!宗主怎麼會明知那小子有藥王庇護還要給出無解的絕命丹,原來是有研磨經脈之效的三才研脈丹,外表可絲毫看不出來。”
壯漢甕聲道:“三才研脈丹我吃過不少,藥效極烈,若非經脈穩固到極強的程度,吃進去會把渾身經脈摧毀得支離破碎!如刮骨之毒!”
枯瘦老者讚歎道:“明明是上佳的研脈丹,卻能當做毒丹毀人經脈,宗主下毒的手段已臻化境,到了以靈丹之效行毒丹之力的高深地步,實在令人佩服至極!”
仇百尺笑了笑沒說什麼,當先大步行去。
百里宏微的恨意稍稍減少幾分。
明知徐衍從今往後基本沒有修煉的機會,他還是覺得不太解氣。
“躲在島上千萬別出來,敢出現在我面前,定叫你生不如死!”
百里宏微暗罵了一句,虛弱的跟著宗主走遠。
一行人沒有飛行,就那麼漫無目的走在海岸線,直至百里宏微等三位長老越來越莫名其妙的時候,仇百尺終於在一處臨海的竹林外停步。
毒宗宗主大有深意的看了眼竹林,獨自走了進去,三位長老等在林外。
竹林普普通通,沒有靈氣也不見靈草,百里宏微三人實在看不出宗主來這竹林有何目的。
但沒人多問。
毒宗宗主向來行事古怪,有著獨特的脾氣,喜怒不形於色。
仇百尺一路走走停停,來到林中深處,彎腰摘下一朵白色的野花。
他嗅了嗅花香,現出陶醉神采,始終清冷的目光則落在野花下略微泛白的地面。
這片竹林裡的地面與其他地方有些細微的差距,泥土彷彿沾染著寒霜,呈現灰白色。
“丹魂殘影,霜雪無痕……濟世救人的藥王果然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除苦,除苦,呵呵呵呵。”
仇百尺輕輕搓碎了手裡的野花,一片片白色的花瓣紛紛飄零。
略白的地面,遍佈花屍。
……
丹堂。
徐衍正盯著面前的一大盆丹藥。
洛家兄妹不虧為藥王島的大少爺與大小姐,出手之闊綽,令徐衍目瞪口呆。
兩人走後,給徐衍留下的是整整一盆靈丹,五顏六色,藥效各異。
以洛家兄妹的話說,只要覺得不適就吃,吃光了再煉,藥王島別的沒有,靈丹有的是。
齊遠矚聽到動靜來過一次。
看到一盆靈丹後失落的走了,嘴裡嘀咕著什麼徐哥、女婿之類的短語。
無人之際,徐衍輕鬆的神色緩緩改變,臉上現出一絲凝重。
九彩丹絕非他說的那般簡單。
毒宗宗主親自拿出的毒丹,若是連個築基都毒不死,那仇百尺的臉面還往哪放呢。
此丹的藥效與毒丹不同,徐衍沒體會到身體出現奇毒的徵兆,倒是隨著時間流逝,自己渾身的經脈越來越癢,就像有無數只螞蟻在經脈裡爬動。
這還不算可怕,真正恐怖的時間是在午夜。
經脈出現了更大的變化。
原本如無數螞蟻在爬,現在是無數螞蟻撕咬。
經過仔細的分辨感知,徐衍最終斷定那九彩丹的藥效完全針對經脈而來。
最嚴重的時候,讓人感覺經脈裡有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在刮!一個個結實的鐵錘在砸!
如果將這種活人難以承受的經脈變化描述出來,徐衍只能想到一個詞彙。
“研磨?”
“研磨經脈的九彩丹?”
“或許經脈強壯的大修士可以忍受藥效研磨甚至達到強化經脈的程度,換做築基修士,經脈必毀。”
“恐怕任何解毒丹都無效,因為這根本不是毒丹,而是藥效霸道的靈丹。”
“原來打算斷我的修行路,好毒的陽謀之計,好毒的毒宗宗主。”
“我真要是築基修士,修為絕對廢了